亦离只觉胸口被巨石压住，几近喘不过气来，艰巨地迈步朝燕诩走去，“你……你真的没骗我？惜月真的没死？”

渡一合什道了声阿弥陀佛，“老衲绵力薄才，能渡一人是一人。”

那身影公然顿住，却没有回身。燕诩嘲笑，又道：“若我说，爱惜月尾子没死，你能够救她，你会救她吗？”

燕诩按捺住心中肝火，沉声道：“如何，那晚我们的商定，你已经忘了？”

许是有感于渡一和亦离普渡众生的慈悲胸怀，那些晋兵也没再对峙，只候在一旁，等两人终究颂完经起家后，才将尸首抬到板车运走。

渡一尽是皱纹的脸缓缓浮起笑意，“还请施主爱惜百姓。”

涣尘双手合什，轻声道：“统统人间欲，非一人不厌，统统有风险，云何自丧已？施主心中有欲，*会令人生出幻像，幻像会蒙蔽民气。”

燕诩怔住，还是防备地看他，“我……的心？请恕鄙人愚笨，大师何出此言？”

此话一出，燕诩周身腾起寒意，守在一旁的云卫们也握紧了手中剑柄，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不料渡一持续看着燕诩，“既有缘相遇，老衲欲渡施主的心。”

亦离踉跄了一下，脚上似灌了铅，他想走快些，却迈不动腿，“你……你再说一遍？惜月还没死？不成能，你骗我，你骗我！”

话音刚落，渡一已轻飘飘地站在燕诩面前，身法之快让人瞠目结舌，“阿弥陀佛，老衲恰是渡一。”

“她不肯意分开你，我不能不顾她的志愿，逼她做她不肯意的事。至于伏羲八卦，我晓得你打的甚么主张，我不会拿它和你互换。”

血丝自他嘴角溢出，素净的僧袍也沾了污渍，他堪堪站起家，两眼紧紧盯着燕诩，“奉告我，她在哪儿？”

燕诩盯着逐步远去的亦离，胸腔中徒然涌起翻滚的恨意，他低估了他，但他毫不答应他私行结束他为他经心设想的游戏，他才是游戏的主导者，何时结束，谁是赢家由他说了算。他朝阿谁正超脱远去的身影大声道：“亦离，如果叶萱在你心目中抵不过一块伏羲八卦，那么……爱惜月呢？

“统统众生从无始来。”渡一说话时看似轻言细语，可声音穿透力却极强，听着清楚非常。

他嘴角扯起个嘲笑，“看来你眼中所谓的交谊不过如此，你从小照顾长大的mm，比不过一块死物。”

燕诩也看到了那和尚，正迷惑着，身后云竹已上前低声禀告，那便是曾呈现在萧山的渡一大师。又过了半晌，却见亦离也来了，坐在渡一大师身边一起颂经。燕诩眉头紧蹙，定定看着那两人。

待两人快走到城楼时，燕诩在城楼上大声道：“来的但是大悲寺方丈渡一大师？”

“你没听错，爱惜月没死，她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