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方才沈长老但是笑了？”角落里一个弟子梗着脖子问道。

等小孩将整张纸填满，老管事恰好出来，将一枚戒指送到了沈寒枫手中：“新弟子的份例都在里边了，除此以外，小老儿自作主张，将先前长老未领走的份例一并放了出来，还请过目。”

卓君尘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抱紧了师尊的脖子。师徒二人没顾弟子堂中世人的瞠目结舌便扬长而去。

杜衡觑了他一眼，替卓君尘补了几句：“他是卓家独一的后嗣，只是睡醒以后甚么都不记得了。你便将他当作是一张白纸，写字也好，画画也好，便是折成只纸蛤|蟆玩儿，估计司云也不会多话，只要不弄死便成。”

卓君尘严峻地捏了捏衣角，声音略有些讷讷：“我……我叫卓君尘。”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候，那白衣人便站在了他二人面前。

沈寒枫是青华仙门内门当中出了名的冰脸美人，要比冷厉，唯有刑峰的暮云长老不相伯仲。常常瞧见那冰冷死寂的眼神，便是再俊美的面貌，也叫人感觉不寒而栗。

眉心，胸口，那人仿佛天生带着寒意普通，第一眼目光所及处，叫卓君尘忍不住瑟缩，不自感觉便往杜衡身边靠了靠。谁知杜衡却涓滴不照顾小孩儿难言的害怕，反倒将他往白衣人那处推了推。

沈寒枫仿若未见普通，领着卓君尘随便挑了个靠边的白发管事。他自怀中取出一枚碧玉令牌放在柜台之上，管事固然白发白髯，目光却非常腐败，拿起令牌细心查对了一下，非常恭敬地同沈寒枫道：“长老需求小老儿做些甚么？”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笑的原因，卓君尘面对这冰脸师尊的胆量大了很多。沈寒枫脖子一凉，小孩儿将两手贴在了上边。

沈寒枫闻言摇了点头：“既然是收做弟子，天然要好好教养。”

小孩眨巴了一会眼睛，仰着脖子冲沈寒枫暴露一个笑来。沈寒枫一贯沉着矜持，初初见到小孩的笑容倒是愣了愣，不自发地便退了半步。

沈寒枫低头，小孩睁大的眼睛澄彻洁白，带着些许谨慎翼翼：“师尊，我能够跟你一块儿去吗？”

沈寒枫一身白衣分外显眼，引得世人谛视，却没人上前来同他们搭话，倒是看着沈寒枫的眼中多少带着畏敬。

“今后你便住在这里。我会给你的洞口落个禁制，将口诀传授予你。”沈寒枫道。

说完沈寒枫便回身筹算拜别，方才放开的衣角又被卓君尘扯住。

见到卓君尘的眼神变得迷惑，沈寒枫说话的语气重生硬了几分：“此处还缺些东西，我下山一趟，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沈寒枫神情又是一僵，忍不住干咳一声，哈腰直接将卓君尘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