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守为攻，卓君尘同沈寒枫唇齿交缠于一处，孔殷地讨取，迷恋地吮吸，来不及咽下的津液自两人相贴的唇间流滴下来，满室都是糜丽的啧啧水声和吞咽之声。

床上一向伸直着的人有了动静，惨白劲瘦的手往外探，只是那瓷瓶愣住的位置刁钻，而他的手却已经颤抖得更加现显。如此孱羸惨白的模样，实在不像阿谁叱咤神阙的“剑影焚天”。

荒唐一夜，雪后初晴的时候，沈寒枫还在睡梦当中。他身上古怪的高热已经退了下去，卓君尘将他拢在臂弯里，将身上覆盖的锦被往上提了提，遮住沈寒枫一身陈迹。这些陈迹已经变得淡了很多，深深浅浅。固然现在沈寒枫的灵力修为不知甚么原因还未返来，化神期的躯体只需一两日，便可将这些班驳吻痕悉数规复原状。

他在颤栗，即便没有一丝光芒，卓君尘也能看清他此时纤细的颤抖。沉寂的暗中当中，沈寒枫的呼吸声非常短促带着些许压抑。床边不远，一只掉落在地上的花瓶碎了一地，里边溅出来的净水同屋中其他的物什一样，早已被森森的寒气解冻成冰。

然后他对上一双泛红潮湿的眼眸。

一颗披发着暖和香气的丹药抵在了沈寒枫惨白的唇上，被苗条的指尖揉转按压，仿佛戏弄普通。指尖的按压微微减轻，带着不容逆反的力道，将丹药塞入沈寒枫口中，干脆沈寒枫也没有抵当，牙关一松，丹药便被含了出来，只是跟丹药一起被塞出去的，另有卓君尘的手指。

瓷瓶在指尖转动了几下，卓君尘勾了勾唇，低声道：“还给你？这可由不得你了。”

房门大开后，门内涌出的森森寒气本该暖和的宫殿当中，氛围却比内里的冰天雪地还要慈姑几分。薄唇紧抿，卓君尘迈步出来，飞扬的玄色衣角都如同要被固结在氛围当中。脚步当中的严峻短促连他本身都没发觉，当目光落在床上，卓君尘不由得行动一滞。黑暗中卓君尘看清沈寒枫满身都伸直在一起，他没有束发，混乱的白发披垂下来，看不清面庞。

“沈仙君不是挺听话的么，瞧我这般亵弄，不是也没有涓滴不适。”卓君尘掩下眼底的一丝沉沦，“你就真的这么傲气，一点都不肯低头？还是……因为杜衡？”

只是在翻开宫门之前，沈寒枫仿佛按捺不住地自唇间泄漏出一丝闷哼来。卓君尘闭了闭眼，有些愤怒地折归去，边走便从瓷瓶中又取出一枚新的丹药。他抬起沈寒枫的下颌，举止卤莽地筹办将丹药塞出来，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抓住了手腕。

卓君尘眼神微动，终究还是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