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泰躬身道：“昨日雄师才从西华门入城，大内的宫人现在民气惶惑，临时恐怕没胆量敢出来。”

符金盏向门口走去，转头又道：“宣佑门那边你派小我去看着，若大内的嫔妃要求见官家，你叫人从速禀报我。”

她见状仍然不放过柴荣，又冷冷说道：“这么简朴的事理，官家只要略微用心就明白。但这么几年了，官家那么聪明的人，却还是不明白，因为在你内心底子就只要天下，而没有我这个老婆；我对你无足轻重，你连一点心机都舍不得用在我身上！”

……

内里的太阳方才升起，阳光从窗户里透出去，此时确十清楚镜，符金盏光亮的脸上泛着晨光的流光。

张永德在人前是风景无穷，他是禁军最初级的大将，老婆是太祖的第四女，真正的皇亲国戚。但他感觉比来几年过得并不是那么舒坦，因为太显赫，老是被人盯着、内心很不安生。不过幸亏他有自知之明，不然现在也不必然还稳得起。

符金盏用心停顿了一下，等他有深思的时候，然后持续说道：“我认杀夫仇敌为寄父，又再醮仇敌。但官家想想，我刚嫁给你那两年，对太祖如何、对官家如何!您不感觉很奇特么？我内心本来对太祖和官家就没甚么痛恨……那是因为我和李崇训毫无伉俪之实、也无伉俪之情，如何对太祖痛恨得起来？”

以是明天上午他得知东京兵变、赵匡胤俄然不知去处时，立即就有了警悟，从速跑到控鹤军虎帐避祸。

“朕与你，另有……好说的？”天子道。

张永德向来不朝那方面想是不成能的。就算他不想，别人也会帮他想……比如天子柴荣和部下强将赵匡胤，必定都曾深思过张永德是不是想再进一步。

房间里的光稍稍一亮，这时他才取出一份扯开的信封，伸出一只手掌接着，从信封里倒出一张纸来。张永德凑到灯下，又细心读了一遍；字数很多，写得很顺畅，确切是王朴的亲笔。美满是以私交的身份来写的，不是以枢密使的名义用印命令……也就是申明张永德完整能够回绝“聘请”，而不消背负方命的指责。

恐怕官家内心也清楚，只要我搀扶宗训担当大统，才气持续江山；不然，你恐怕早就把我杀了吧！事已至此，你另有挑选么？”

天子宁有种、兵强马壮者为之！这世道，多年以来天子都是武将；而张永德是天子之下最初级的武将！他娶的是太祖的亲生女儿；从与郭威的干系上，亲半子和妻侄（柴荣）究竟谁亲真说不好。当明天子又病重了，儿子才几岁。

符金盏不动声色，抬起手悄悄一挥，屏退摆布。她站得远远的，轻声说道：“官家，你应当明白我不能让你见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