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请设“交趾行省”,欲沿交州东海岸建立海港和堡垒,然后沿承平江修据点和驿道至螺城。以螺城为交趾行省多数府,占据多数府和通向东海的要道地区,然后逐步拉拢交州人到多数府和处所任职,剿抚并用管理交州。
杨业的幕僚既然来东京一趟,交州产生了甚么,动静能不带回西北?曹彬已经让天子有些绝望了,而杨业已经把安定陇右河西的声望功业攥在手里,不输就是赢,冒险行动只合适寄但愿绝地反击的优势者,“稳妥方明智”便是此意。
东京金祥殿书房里,俄然“哐”地一声,郭绍没有摔杯子,只是把杯子重重地杵在桌案上。
一个月后,曹彬的奏章达到东京。他再次上奏,请旨增加军费,提出了新的方略。
卢多逊摸着下巴短浅的髯毛,沉吟好久道:“现在肃州仍在回鹘之手;又得与归义兵商讨瓜、沙管理。这些事都不难,但很庞大噜苏,仍需光阴。这段时候可遣快马奏报朝廷杨将军的方略,等候朝廷批复,并求得枢密院誊写汉唐西域地理卷宗送来。下官恰好有一些运营……”
卢多逊又不动声色道:“下官有个建议,枢密副使魏仁浦对西北打心眼里固执,传闻他来到丰安,见汉唐故城旧址,泣不成声。魏仁浦是官家身边最倚重的大臣之一,凡军国、国策大略必问之。若杨将军能派可靠之人,在此事上获得魏仁浦的支撑,机遇定大增。”
桌案前的卢多逊捧起咸丝丝的奶茶喝了一口,又放下陶瓷杯盏,平静严厉的神情与内里的氛围完整不搭调,他说道:“达(怛)罗斯之战后,大唐王朝受安史之乱苛虐,得空西顾,权势逐步退出西域;而后多年军阀盘据,唐亡后中原混战,‘中国’权势再也没有进入西域。迄今已两百余年矣。”
“杨将军所言极是。”卢多逊好言道,“不过事儿并非那么轻易。中原撤出西域二百余载,今地理、水源、国度、教派脸部全非,我们目前对西域知之甚少,不敢轻举妄动拿将士性命和国库军费儿戏。”
窗户外红光冲天,把乌黑的夜空也染上了团团火红的光晕,行辕外时不时传来起哄的鼓噪声。
不料杨业显得更加镇静,“官家励精图治,一心规复汉唐气度,现在大许数万雄师摆设河西,机会已到,更待何时!”
于阗国李家(尉迟)夙来与中原交好,曾受(后)晋朝册封国王,与归义兵联婚缔盟。大许若欲进入西域,必施恩于阗。”
此时西域和交州同时变成了旷日耐久的对峙。
此番诸国共伐西州回鹘(喀喇汗国),大许应力图主持联盟的面子,争战机轻骑突袭西州回鹘的气力证明、而非空口说口语;同时必须保住于阗国,规复西域军镇,修堡垒据点驻精兵,拉拢缔盟于阗国,不但能在西域安身,也能将权势深切西域,慢慢体味西域天文地理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