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精甲，足以灭其国！”冯继业的眼睛泛红，情感压不住的冲动，“我不止一次细瞧，以堂堂之阵，敌兵人多人少皆非敌手。我们能摆开等闲击败敌兵，现在船舱里装有一些重炮，为何不能攻城？”

“哗！”帐篷里顿时沸腾了，世人的神采皆变得夸大，有的人震惊，有的人一脸迷惑，有的只顾点头。

有人答道：“将军，那艘船仿佛撞上甚么东西了，只能等前边的人禀报！”

炮火过后的硝烟稍稍飘散，冯继业朦昏黄胧看到敌兵在水面上抱着木头在扑腾喊叫，江面上的木板竹竿到处都是，一片狼籍。

冯继业抚掌大声道：“沿路乱军皆鼠辈，率精兵为这点军功奔劳，无疑驱虎杀鸡！”

冯继业按剑四平八稳地站在船面上，冷眼察看着面前的场面。他以为水面开阔，便于许军器器发挥火力之长，环境应稍好；最应当担忧的，是岸上树林里的兵马，草木甚密，停滞太多，没法制止短兵厮杀！短兵相接，明显人多的感化很大。

旗舰船面上一通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放炮过后，另一些装填好的子母炮炮架又推到了船舷上。士卒们呼喊着把铸铁炮身里的亮琤琤的铜子炮拔出来，换上新的子炮。冯继业带兵后体味过这些禁军兵器，子母炮的能力和射程远不及铸铜大炮，但更轻，放划子上也能放，且对于交州水军那些舢板够了。

他百无聊赖地站了半天，劈面一艘轻舟划子划来，一个武夫登上旗舰船面，抱拳施礼，直起腰来遥指西北边，“冯将军请看，前面那段河道分歧平常。”

船队和兵马持续缓缓进步，那满目一望无边的芦苇和丛林也愈发清楚地呈现在视野中。又有武将乘划子靠近旗舰，扣问冯继业是否停止行军。

冯继业立即转过甚看，大声问道：“产生了何事？”

炮声铳声渐息，只要零散的铳声。许军清算疆场，救起伤兵和落水的人，杀掉没跑掉的敌兵，在安了暗桩的江面滞留半天，方才通过了这险恶之地。当是时，太阳已落到了西面的树梢。

当晚，诸将聚到中军帐中群情纷繁，出“承平寨”三四天后，大伙儿都垂垂苍茫。

他昂首看去，旗舰船楼上一排三角形旗号方才换上了表示停止进步的玄色旗，铜钟的持续敲击声仍未停歇。这时，船舱里的鼓乐手又“咚咚咚……”敲响了战鼓。

世人纷繁问道：“冯将军有何高见？”

冯继业大喊道：“备战！”

冯继业当机立断道：“敲钟，命令各船停止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