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不作理睬，回身出来换衣服了。心道归正陈抟的弟子在我手上，起码有一张底牌；如果手里一点东西都没有，此后要求他，连一点干系都没有，如何见获得人？

“是。几年前，先父的主公获咎了一个权贵支属，对方派了几十个刺客围攻府邸。先父奋力保护，战死了。”

郭绍感受有些恍忽，仿佛这喧闹声和昏黄阴沉的气象中，正有千军万马在号令。不，不是看得见的千军万马，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战役中死掉的无数亡魂，正在荒漠之上、山川之间抽泣、悲鸣。

那砚台上回用了没洗，内里本来就沾着干枯的墨，拿点水一调就是墨汁。郭绍摆好纸笔，便揣摩着给向训写信，筹办在信中提及皇后，问问皇后近况。

“喏。”亲兵应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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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绍昂首看她的脸，皱眉道：“你不会为了报清虚的恩，擅自把她放了吧？”

郭绍好言劝道：“蜀国与中国还在战役状况，蜀道很伤害，你现在和京娘在一起很安然。”

郭绍在据点虎帐门口瞧了一阵，不知怎地，明天总感觉心神不宁。他昂首看天时，天空乌云密布，没有阳光却闷热非常。一旁的罗彦环慢悠悠地说道：“要下雨哩，下雨前就是闷热，汗水不断地冒。”

“任何事？”郭绍悄悄把羊毫搁在砚台上，又重新到尾打量了一遍京娘，沉吟不已，仿佛很难了解她明天的言行。

清虚道：“你把我送到华山也行，等师父从峨眉山返来，会去华山，他会来找我。”

郭绍道：“你又不是军中的部将，只要甲士才以从命号令为分内之事。”

固镇据点四周很萧瑟，但近月以来北面上坡上每天都敲得“叮叮铛铛”，无数的民夫士卒正在修一座城堡，山坡上尘烟腾腾毫不热烈。

京娘道：“你不信赖我？”

郭绍转头见砚台丢在墙角，便号召门口值守的亲兵侍卫，喊道：“那边的砚台，去装点水调一下墨，我要写信。”

他拿了一件布袍换上，想着这大雨天的不成能有甚么战事，便连甲胄也不披了，叫侍卫拿木架子挂起来晾。他从包裹里拿出一封手札来，在雨天摆布无事，又看了一遍。

郭绍不由问道：“你不问我为何要留住清虚？”

郭绍沉吟道：“先父？他已颠季世了？”

步行了好一阵，走进作为中军行辕的一片青瓦土墙的修建群。只见京娘和清虚正在屋檐下看雨，清虚把手伸到屋檐边沿，接着从瓦上留下来的雨水把玩，她看起来百无聊赖。又见郭绍径直从雨中走来，便与京娘一起猎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