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有人出去请范质到王溥的书房议事，三个宰相会面。王溥、李谷都回东京√，来了，王溥拿出一叠批复是“政事堂酌情操|办”的奏章出来传阅。

……酉时过后，皇城内诸衙门官吏分开皇城，就在马行街四周的殿前司衙门也是酉时下值。每当这个时候，路上车马仪仗到处可见，都城里真是出门就能见到官。

李良士道：“如果进入承平乱世，东京会更加繁华，也会逐步沉稳。”

李处耘想到符家，又忍不住纠结地捋着胡子。

他顺手拿起一本翻开看开端的批复，一列字体隽永娟秀的红色笔迹映入视线。

范质又看李谷，李谷应当和天子私交很好……题目就在于，端慈皇后若无天子的信赖，如何能临朝？

范质抬起袍袖挥了一下，在书桌前踱来踱去，他的脸非常严厉，眉间挤出了三道竖纹。范质一甩袖子，将双手背在身后，抬开端望着窗外的的风景，自言自语道：“妇人干政……不是功德。”

殿前司的武将李处耘等人平时和文官根基没有来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谈不到一块儿去。

李处耘的胡子都是一抖，仓猝沉声道：“话不能胡说！皇后的皇子才是嫡宗子……”

“哼哼……”李处耘看了他一眼，“烽火一起，能够凭军功；天下无事，能够读书科举。人间的气流得高低畅通。朝廷的端方，真有本领的人并不是没有路走。”

李良士不动声色道：“殿前司当然管不着文官，可主公圣眷日盛，如果在陛上面前提一下他们的名字，他们也是受益匪浅。出息不过主公一句话的事儿，哪能不抓住机遇上来混个脸熟？”

郭绍还是中级将领时，李处耘就跟随麾下了。太清楚这些年的风风雨雨……皇后符二妹不是重点，先帝的皇后符氏才是关头人物。

李处耘说罢，翻开车帘，顿时一副醉人的气象映入视线。车仗前面恰是汴水，那河水桥上车龙如来游人如织，两岸亭台楼阁，非常繁华。东风当中，那河边的杨柳绿意正浓，在潮湿的风中悄悄摇摆，婀娜的姿势仿佛美人的腰身。

李处耘道：“休得再说此事。”

“这里该是天下最繁华标致的处所了。”李处耘眯着眼睛浅笑道。

好不轻易把两个官儿打发了，李处耘干脆马都不骑了，躲进了幕僚李良士乘坐的马车里。

宽广大街两侧的茶馆酒坊非常热烈，比出征幽州之前更加喧哗，或是几个月东京的人丁又多了，又或是春季来了人们都更情愿上街活动。

良士声音愈低，用极小的声音道：“贵妃娘娘生的皇子，但是宗子。”

李谷美意问道：“范相公不欢畅？”

李处耘听得瞪眼，他又不风俗随便给官员们神采看，哪怕别人级别低，只得说道：“捧杀我也，不敢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