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张繁华出一个声音，但鸽子听不懂，还是在笼子里窜来窜去。他拿了一个装着粮食的小盆放出来，小声道：“吃罢，吃饱要回家了。”

缩着脖子的男人是个汉儿，叫张繁华，多年与契丹人打过交道，会契丹话。

张繁华身上裹着厚厚的毛皮，腰间用一根麻绳套着，头上捂着广大及肩的狗皮帽，只要他不说话，乍一看倒是分不清是契丹人还是汉人。契丹人和汉儿面相有所分歧，但都是黄皮肤，只看狗皮帽下的小半张脸很难辩白。

张繁华笑了一下，犹自做模样看皮子，做出很体贴货的模样……实际上这玩意他拿着底子赚不了钱，他更不是想靠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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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阿布说道：“传闻你出城去了？这阵子最好别随便出去走动，上京四周满是军队，传闻前几天有几个汉儿被当作特工杀了。”

郭绍不顾世人的群情，径直命令道：“立即下旨，让殿前司除虎贲左厢步兵外侍卫马步司主力全数北上，到雄霸易三州驻扎，听候调遣。”

辽国上京，丰富的城门门洞外，一个男人正缩着脖子在门口原地踱着步子仿佛如许能稍稍和缓一点，他和别的牧民和百姓一起，猎奇地看着城外的阵仗。

张繁华点点头：“多谢阿布提示。”

不远处一个牧民用契丹话说：“要打大仗啦，部落军都来了。城北那边很多帐篷，都是各个部落来的人马。”

这时雪停了。张繁华翻开帘子，抬头看了一番，又在屋子里来回踱起步来。终究取出钥匙翻开一道门，内里顿时传来了“咕咕咕”的叫声。

郭绍展开一张小纸条，看了一眼，对下坐着的文武官员说道：“辽国雄师要南下了。”

漫天的雪花深处，黑压压的人马在涌动，雪中朦昏黄胧，仿佛是一副恍惚不清的丹青。

霸州成了河北前营军府的大本营。这处所位置很好，靠着拒马河，在中段，间隔涿州西线津州东线都不远；且是大周本土的要塞重镇，运营多年，城池非常坚毅。

不过城南这边汉儿和契丹人混居，汉儿工匠最多，就算被现是汉儿也没甚么。

到了草原上，阿布想杀张繁华图他带的全数钱！张繁华好说歹说……钱会全数给他，只要给弄一些皮子和人参；另有下一次赢利的机遇。

契丹人阿布很直接地指着墙角的一个大包裹：“皮子带来了，明天送人参来。”

十月下旬，拒马河南岸霸州行辕。郭绍在这里胜利获得了千里以外的动静。

这时老头站了起来：“阿郎，他来了，我奉告他您出城去了，也不知听懂了没，便在这里烤火等着。”

禁军五万余马兵已大部退到霸州，因为大量马兵在拒马河北岸要吃粮，现在要节流运送到火线的屯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