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张氏平时看起来非常知礼，此时却又悄悄道：“妾身传闻越心虚的事，越是想做。酉时，若陛下心虚没来，便听听城楼上的钟鼓声罢。”

卢琼仙悄悄道：“妾身对战阵没甚兴趣，却对精于战阵的雄主非常敬慕。”

郭绍被她这一眼刺了一下，面上却俄然用打趣的口气道：“朕是怕三清殿，更非埋头之地。”

王忠愣在那边，因为郭绍之前就问过，他答过是卢琼仙。不过王忠甚么也没说，只拜道：“奴婢遵旨。”

这事儿必定瞒不过金盏的耳目。郭绍对台子上的演出已是心不在焉，内心揣摩着，张氏敢这么大胆，确切是因为曹彬受重用。不过，要对曹彬施恩，也确切犯不着去碰张氏，曹彬懂的，只要他的姨娘在宫里没出甚么事就行了。

王忠躬身道：“回陛下，是卢琼仙。”

“哦，朕想起来了。”郭绍恍然道，又笑道，“女宰相……”

郭绍问道：“朕每天都听，为何本日专门要听？”

卢琼仙执礼罢，不再吭声。郭绍记得这娘们挺媚的，本日倒是沉得住气，便高低打量着她。

王忠道：“便是南汉国阿谁女宰相。”

“张尚宫平身。”郭绍语气暖和地说道。

张氏也暴露戏谑普通的神采，“陛下这是心虚么？”

郭绍听罢点点头，转头看时见一身号衣盛装的符二妹正留意着本身，符二妹见他转头便眨了一下眼睛，郭绍望着她暴露笑意。又瞧大殿一侧坐的妇人，一大群人，离得稍远，郭绍一下子分不出谁是谁。

张氏道：“陛下对劲么？”

郭绍惊奇之下，转头看了一眼王忠。王忠一声不吭，躬身一拜，后退着躲避了……但郭绍实在不是叫王忠分开的意义。他在想，起先和王忠说过几句话，明显问的是编舞的人，怎在此刚好“偶遇”的是张氏？恐怕卢琼仙在这座皇宫的根底还浅了点。

卢琼仙道：“妾身敬慕陛下，愿能助半臂之力，不消心如何能行？”

“卢琼仙？”郭绍脱口反复了一句。

“咚、咚……”鼓声中，编钟也合奏出一曲很有气势的音乐。金祥殿大殿上，一群窈窕舞姬竟穿戴许军的戎服，跳起了盾牌舞，不过那衣裳是厚绸和皮革做的。

等他返回时，刚走到一段廊芜绝顶，便遇见了张氏。张氏忙让于道旁，屈膝向下款款一蹲，“妾身拜见陛下。”

过得好一会儿，郭绍才见穿戴浅红上衣、月白裙的张氏很不受人重视地单独从侧门进殿，在一众妇人前面站着。

台子在御座和大臣的席位之间，大殿上丝竹管弦载歌载舞，一派欢乐。等盾牌舞罢，诸臣纷繁上前庆祝平夏之战大获全胜，郭绍也当众犒赏了有功文武一些衣服腰带之类的东西。

郭绍却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或许见一面要等数年。本日既然遇见了，他就没有顿时就分开，当下找了个话题道：“朕瞧得出来这庆功宴的歌舞、菜肴都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