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立即走出房门,提剑从土夯台阶上跑上土墙,视野顿时一阔。近处辽军丢下了很多投石车、云梯、梯子,正如潮流一样撤退,雪原上大片的人马都在向北边涌动。
李处耘径直说道:“声援涿州的只要两万余殿前司精骑。”
不过,李处耘的援兵只是第一批罢了!
但是过了好久仍旧没动静,连内里的马蹄声和叫唤声也小了。
门板很久没动,都头捡起地上的一副头盔,戴在一个士卒披头披发的脑袋上,又叮咛道:“别躲,我们盔甲好,敌攻我亦攻,砍到他就算数!”
两军刚一打仗,辽军还未没来得及仰仗正面宽度、从摆布两翼包抄史彦超部,史彦超已经率众径直突进了辽军马群!
都头从怀里取出一只丝绸刺绣的精美荷包来,看了一眼那几个乱兵,甚么也没说。他从速把桌案上的一张纸吹了几下,然后不顾湿的笔迹就急仓促地折叠在一起,把这封遗书放在荷包里。他想了想,又摸出一块金子放在荷包里,然后谨慎地将√,荷包塞在里衬袋子。
乱兵被逼至中间的几间房屋之间,有的人在拼杀,有的拿着弩发矢。堡门敞开,辽军马队猖獗地冲了出去,那些马队手里的铁骨朵和长矛,如同吵嘴无常手里的棒子,灭亡和绝望正在跟着马蹄缓慢逼近!
辽军前来阻击的人马虽众,纵深不敷,敏捷就被史彦超部从中间击穿。辽军从摆布两翼骑射围攻,前面追逐,两军的弓箭“噼里啪啦”嗖嗖乱飞。
史彦超当即痛快地说道:“李点检带大队从南边去涿州,史某带兵去迎战辽军!”
周军马群垂垂如大水改道一样开端分流,前军重骑向西北方向驰驱。等两军分开了,史彦超的人马又垂垂迟缓下来,构成三股马队,前头如同“品字”,又像一支箭簇。
这时李处耘部也从南边右翼策应,辽军已是没法禁止周军马队与涿州军汇合。
都头谨慎翼翼地翻开门板一缝,往外一看,见地上满是尸身和嗟叹的伤兵,那里另有敌兵?劈面那寨门空荡荡地敞在那边。
……史彦超大模大样地骑着马慢跑着,左火线的李处耘特长掌遮在眉间,挡住当空微微偏西的阳光,眯着眼睛瞧着远处。
韩通快速地看了一遍,昂首道:“我们总算能和辽人大干一场了!”
瞬息之间,一众铁枪从空中飞了出去。铁枪借侧重量和战马冲锋的速率,的确无坚不摧,辽军拿盾的都挡不住。一时候中心一团敌兵落马,人仰马翻惨叫四起,那场面就仿佛敌兵冲过来踩到了圈套一样!
都头做完了这些事,抓起桌案上的剑鞘,走到门口,将剑拔了出来,跨开马步,盯着那门板。他转头又道:“别怕了,必定得死,每人杀一个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