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射刚响过，约莫颠末一个行军鼓点的机会，姚二牛便扣动了火器上的铜制构造，恰好整排的火器都在这时响起。他一面扣动构造，一面把头向左边一偏，眼睛一闭，火药爆响的声音便从皮护耳内里响起。

联军溃兵乱哄哄地挤进了几万人的大阵，他们没法从各方阵之间的间隙后撤，因为火炮打乱了大片的阵营，溃狼藉跑的人让火线各营混乱不堪。

剑盾重步兵、神臂手人马以纵队调头向后撤。那些兄弟很多人一身都是血，腥味从步队间隙间飘来，姚二牛内心更是严峻。他现在变成了第一排，饶是打过很多仗的精兵，在这类尸山血海的战阵上还是没法感受轻松。

“筹办！”一声嘶声大喊惊了姚二牛一下。摆布的兄弟听令纷繁单膝跪地，姚二牛也从速单跪让身材矮一截，并且想也不想就先吹了一下火绳上火星，把引药锅盖翻开，谙练地把火器平举了起来。

“轰隆啪啪……”一整排白烟腾起，火光星星闪动。那几个男人像发了羊癫疯一样浑身抽搐，胸膛上血花飞溅，扑通跪倒在地，向前倾倒，兵器掉在地上，“嚓”地插在黄土里。

姚二牛和身边的赵大根等士卒都愣愣的，瞧着这突如其来的浩大场面。

姚二牛闷头急着忙活，完整不晓得刚才产生了甚么。昂首看时，只见火线战阵上的联军各股人马正向山坡下崩溃，步军阵本来就密，一时候混乱不堪，很多人被踩得大声惨叫。

少顷，另一枚铁球落到了一股人群的火线，“砰”地一声沙土四溅，那铁球立即弹跳而起，直挺挺地飞进了人群。

姚二牛等士卒也看得懂旗号，但他们无需理睬军令，只要照都头十将的叫唤、跟着本都的步队走就行。行列在朝火线迟缓以横队推动，姚二牛便扛着铁管火器跟着摆布的人一起往前走。

姚二牛对这些鼓励士气的话听很多了，实际不是特别体贴，因为甚么大义事理，与摆在面前的随时能够被刀砍箭伤的实在事干系不大，这时脑袋上的箭矢还像雨点一样叮叮铛铛往下砸！

人群火线，尸身已经堆积起来！暗红的血水沿着沙土在流淌。全部一修罗场，哭爹喊娘、喊彼苍也没用，伤兵满手是血，叫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睬，因为四周都在喊叫。

排头鹤旗抬起，“哐！”锣声一响。姚二牛便听到头顶上“噼里啪啦……”地响起，前面靠近的麋集步兵惨叫一片，铅弹无形，只瞥见那些人身材上血花飞溅，兵器丢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