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泰冷冷道：“屎盆子不能乱扣！魏王不是几天前就病了？”

曹泰缓了一口气，笑道：“有大娘子这句话，奴婢甚么都值了……奴婢一条贱命，自作自受，大娘子何必在乎奴婢死活。”

妇人道：“夫人要先与大郎君商讨么？”

金盏的眼睛里一阵颤抖，羞愤得几近要落下泪来。她的情感有些失控，强忍着眼泪，嘲笑道：“这人间笨伯太多，必必要真正有见地聪明的真命天子来统治！”

金盏的面前摆着针线，她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地从她们身上扫过，逗留在一个战战兢兢的中年妇人身上，她的神情最不一样。

过得一会儿，胖妇伸脱手指在脸颊上一抹，神采一变，指尖上是溅起来的血迹！再看那曹泰时，臀|部已经粘了！

金盏沉吟半晌，想起符六说过的话“统统但凭父兄作主”，一种运气完整被人操|纵的感受叫金盏非常不放心，不是连父兄都信不过，实在是她分开符家太久了。她便又道：“但未防万一，还是提早筹办，你设法找个尼姑庵，如果事有权宜，便先剃度了再说。”

“李婶，当着大娘子的面，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罢。”胖妇道。

“他……他……”李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常惊骇，“给俺钱，叫俺晓得大夫人的事就奉告他，非论大小都说。还说出了事就得俺顶着，俺不晓得会出甚么事，那么大块金子拿着怕睡不着觉，就奉告奉告大夫人了……”

……

王氏笑得一脸惨白，却未落泪，“悉听尊便罢。”

就在这时，闻得楼下的声音道：“闲杂人等请留步。”

金盏终究开口道：“曹泰……”

两个穿圆领袍的女子进耳房，拿了两根粗木|棍出来。曹泰见状，躬身道：“谢大娘子奖惩！”

身边的妇人也道：“如果轻易，吕将军恐怕舍不得下血本。”

曹泰一溜烟向内宅跑去，他的鬓发已经斑白，但跑起路来倒是如同突兔。

刚才那女子的声音：“来者何人？”

粗声粗气的妇人道：“我们是大夫人派来的，有点事想问问。”

“服从。”曹泰躬身下去。

金盏沉声道：“你去放她们上来，且问甚么事。”

胖妇顿时一愣：“大娘子，您的奴婢也是符家的奴婢，大夫人主内……”

符金盏正眼也不看她，也不与她说话，侧目道，“我的人，我晓得管束。来人，把这不知好歹的寺人往死里打，打到大夫人的人对劲为止！”

曹泰展开眼睛，放开嘴里的衣角，脸皮一阵抽搐，暴露一个强笑：“奴婢跟着大娘子见过阵仗，这点皮肉之苦没事……大娘子……”

胖妇听到担性命，忙道：“行了……”她有些畏敬地看着面不改色的金盏，“大娘子真是……管束有方，奴婢这就去回禀大夫人。大夫人但愿今后不再有如许的事，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