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绍点头道：“国破家亡，好生生被从皇位上赶下来，怎能欢畅？我见过他数面，言辞之间，他应当很不平……不过臣有一言，孟昶观之不似成大事者，不管服与不平都没有甚么威胁，不必计算，能够容他。如此更能显现太后的宽大仁厚。”

他说罢抬头一饮而尽。

花蕊夫人垂垂神采如常，说道：“意为明白王上没有虐待过我，以是我对王上不会有坏心的……刚才那壶酒，王上又知是何意？”

郭绍不由转头看了曹泰一眼。

花蕊夫人忙上前想禁止，但孟昶已经喝下去了，犹自呆坐在桌子边，不再说一句话。她的眼泪流了下来，“也罢，我实在没甚么能还债的……”便也倒了一杯酒，毫不踌躇地灌了下去。

符金盏似笑非笑的神采，随口说道：“你看到的都只是表象，包含他不恭敬的作态。”

……

郭绍平静道：“大姐在朝廷是太后，在这里我们不是一家人么？”

“哈哈哈……”孟昶抬头大笑。他俄然收住笑容，重新端起酒杯，冷冷道，“万事皆成空，朕不逼你了。这便先走一步，这杯酒，朕终究看清了世人都是甚么东西！”

屋子里死普通沉寂，连掉一颗针都能被人闻声。很久，孟昶和花蕊夫人面面相觑。

“都城灭了，还敢不平？”符金盏用随便的口气道，转眼之间她又充满了安闲严肃，“明日召见他，你且来上朝，看看他服不平。”

曹泰没有半句多余的话，立即应了一声，发展着出去了。

孟昶见状，捶着胸口哭道：“朕待你们都不薄，为何你们一个个都如此待朕！十余万禁军不为朕守都城，连朕最宠嬖的贵妃也如此薄情寡义。”

后殿的宫门敞着，梳着盘桓髻的宫女轻巧地拿着东西成群结队地颠末，一个个看起来精干利索，她们正在筹办大宴的用度；宫女们身上穿的月白裙却看起来清雅婀娜，把身子衬得苗条。

一本端庄的堂皇调子，符金盏仿佛很长于在端庄的言语里通过声音的窜改通报情感。郭绍也很共同：“国度便是以国为家。太后内修仁政，就仿佛那国度里的巧妇，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这些武夫天然就要想体例找米返来，这是分内之事。”

郭绍看了她一眼，只感觉符金盏能看破本身的内心，连一点谎话都没有藏身之处，当下便安然道：“倒是想过……但是想来也没甚意义，天下的好东西多的是，不能看中甚么就要甚么。以是忍了。

花蕊夫人也是神采惨白，发展了几步。

一个寺人仓猝跑到内里去了，未几时孟昶就急仓促地走了出来，皱眉道：“公公找我何事？”

孟昶没吭声。

郭绍回过神来，把手背畴昔，悄悄摸索抓住站在身边的符二妹的手，说道：“孟昶后宫上万人，花蕊夫人国色天香，不然也不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但是，我感觉本身家里的妻妾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