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又拉住花蕊夫人：“姐姐，你劝劝陛下罢。”

就在这时，一个寺人急仓促地走出去，弯着腰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周军水陆沿着涪江奔袭北上，逼近绵州（绵阳），绵州刺史上表说兵马都调到了成都，无兵可守，称要献城投降……这会儿怕是已经投降了。”

孟昶没吭声，回身又要走。

之前花蕊夫人还不能鉴定周军能不能攻破蜀国，毕竟山很厚、路很难；但现在，她已经认定蜀国局势已去了。不管孟昶是要战、还是乞降，成果都差未几。

听到这里，四周的宫妇莫不凄然，花蕊夫人贵为贵妃，现在竟然本身说本身是歌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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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夫人喃喃轻吟了半晌，好言道：“臣妾冒死进言，非要劝陛下投降。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陛下何不一面想体例，一面找点退路？”

而孟昶只要能被放过、能活着，就不会活得太差，周朝再刻薄起码会给一份俸禄一个册封，以合适曾经做过国君的人的身份……就那样的了局，在花蕊夫人看来已经很好了，能毕生衣食无忧保有贵族身份，比她之前见地过的底层百姓好了太多。

“一惊一乍的，又不是打到成都来了，甚么大事不好了？”孟昶怒道。因为前阵子，开、万、忠、涪、渝、合、昌、遂诸州投降的奏报雪片飞来，已经丢了那么多处所，现在又丢了一个州，孟昶还没反应过来。

花蕊夫人谨慎问道：“现在……还来得及？”

孟昶一拍脑门，对刚出去的寺人道：“再去调集群臣议事！”说罢便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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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道：“娘娘确是积善了，玉贞道姑现在叫京娘，是郭绍身边的亲信。”r1058

她想了想，说道：“再看看罢。找个机遇，我替你们求求陛下，看能不能准予你们回娘家去。”

以是花蕊夫人才劝孟昶恭敬点去奉迎周朝武将，他毕竟是国君，身份很崇高，他只要表示得至心投诚、恭敬，或许还真能活命……像三国的刘禅，乐不思蜀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已经没体例的情势了，如果还表示得野心勃勃不是寻死么？

只要靠孟昶，她想帮孟昶度过这个难关。

就在这时，几个寺人才把一副挂在架子上黄金甲抬了过来。那甲胄是一片片黄金打造连接在一起，看起来金光闪闪，非常贵重富丽。

花蕊夫人并没出声。寺人主动哈腰道：“娘娘还记得巫山白姥么？”

花蕊夫人道：“周军业已冲破国门，进兵遂州如入无人之境，陛下该看明白了……但周军北路临时还没破剑门，东路人少一时还不能拿下成都。当此之时，如果陛下……和他们谈谈，也许还能讲些前提。今后周朝廷念及陛下的作为，或也能刻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