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想起那件事，又羞又恼，却没脸说甚么。当下只好答道：“之前还是有点想……”

李煜冷冷道：-一-本-读-小-说-“民气难测，我就如许问他，他会和我说内心话？”

……次日李煜起来得很早，他身边的大寺人高吉奉侍穿衣时，便小声说道：“奴家找人问清楚了，昨夜在韩熙载府上演出剑舞的刘六幺很有来头，她是刘仁瞻的女儿。”

刘六幺道：“家父丧失了寿州后，父兄都被周军俘虏，传闻被押送到东京去了。厥后的事妾身都一无所知。”

“刘仁瞻……”李煜顿时如有所思。

“喏。”寺人仓猝应对。

李煜听罢，说道：“你一向都在江南，难怪不知。客岁南唐国动乱，朕在东京逗留过一段时候，传闻刘公已颠季世了。朕从一个老友那边探听到，说刘公被周朝君臣各式热诚，含愤而死……唉，真是可惜可叹，朕知刘公固然投降，是为了保全寿州城百姓，一向都守节不平、不受周朝的官职，难怪被如此对待。”

寺人高吉觉得他在想刘仁瞻是何许人，当下便解释道：“淮南之战时，刘仁瞻是守寿州的大将，被郭绍攻破了城池，他们父子率南唐国精锐两万多人不战而降。太上怪他，夺了其在金陵的府邸；而他在淮南的良田财产已被周军所占，府中姬妾尽数逃散，刘六幺就是以沦落至金陵，却不知如何到了韩熙载府上。”

“朕方继位不久，鲜有闲暇。刚刚才传闻刘仁瞻的女儿在金陵，方得一见。”李煜说道。

李煜翻了个身，面露笑意悄悄说道：“要让妇人对劲，能够有很多体例……”

他不慌不忙地在水榭亭台中品茶等着，好久后，寺人终究带着一个姣美的小娘沿着门路过来了。李煜察看了一阵，发明那小娘肌肤白净，不过投足之间却少了普通小娘的和顺，非常萧洒果断。李煜心道：大将家连女子也有点彪悍之气。

“父亲……”刘六幺神情一变，神采惨白地再度跪倒在地上。

“不敢让王上自责，我们刘家没有为王上守土失职。”刘六幺哭道。

刘六幺惊道：“家父已过世了吗……”

李煜一本端庄道：“淮南败北，国中士气颓废，父王只是收了刘家在金陵的一座院子以示惩戒。实则我们都没不怪刘仁瞻，他已经极力了。却不料刘仁瞻之女竟沦落至斯，朕有忽视之处，实在虐待你们了。”

李煜身边另有一些宫女，见他访问一个陌生小娘子，也面有猎奇之色。李煜很难靠近除了王后以外的女子，世人都忍不住去看那小娘是长甚么样的人。

国主一句话就为刘仁瞻昭雪，刘六幺顿时面有惊奇之色。

“王上何意？你把我当何为么人了！”周宪下认识地正色呵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