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攸道：“如果真是一枚浑身插着刀刃的大铁球，应当会怕罢？”

周宪躺在床上，却如同躺在地府的煎锅上面，身心都在煎熬、饱受折磨。

“夫人就像梅花，斑斓中有着坚固，在风雪当中还是绽放风采。”

郭绍沉默了半晌，说道：“周娥皇必然不肯意来，她是被逼的。试想一个国后如此遭受，作何感受？我得善待她，方能制止香消玉损，善待别人起首就该有信赖；咱都不信她，说甚么也是假惺惺的面子工夫罢了……”

左攸走到了郭绍跟前，瞪着眼睛等着他如何解释。

周宪一夜未眠，次日一早，眼睛又红又肿像个桃儿普通。出得隔帘，见郭绍早已起来了。郭绍从嘴里拿出一根嚼过的柳枝丢掉，转头看了周宪一眼：“你昨晚睡得不好？”

她清楚地记得，李煜和刘六幺的运营过程。先是让周宪尝试作为内应，因她才有靠近郭绍的机遇；但这个别例现在行不通了，因为刘六幺曾想作为周宪侍女、却被回绝，一时难以再找到让刘六幺进入中军的由头……遵循运营，此路不通，最后的体例就是冒险在献舞时当众行刺！

“‘王瑶’？”郭绍提示了一句。

郭绍道：“临时不敢泄漏军机。南唐国和谈诚意不敷，但毕竟派了人来，我们也得先礼后兵，接管使者的美意……昨日南唐正使欲让歌妓们献舞，我筹算准予他们，设席接待。‘王瑶’，你要与她们一起献舞么？”

周宪这才回过神来，“啊”地茫然看了他一眼。郭绍道：“我刚才问你，是不是要与别的歌妓一同献舞。”

周宪感受郭绍已处在伤害当中，但她却不敢提示他，脑筋里很乱，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

……

郭绍却点头道：“并不伤害。只要你往右边拽这枚‘铁球’，不超越图纸上的人，必定不会撞到上面的人。不信你尝尝。”

周宪皱眉道：“好，我也想去。”

但一想起来，她是如何也禁止不住，曾经的旧事，好不轻易才被他压抑在心底的回想，澎湃地涌上了脑海。回到江宁府后，她好久才节制住不去想；而现在，曾经的尽力都付之东流，一件件影象深切的事都清楚地返来了。

左攸点点头：“能够被撞成肉饼。”

左攸面露猎奇之色，试了几次果然无一例外。这时便听得郭绍说道：“我想说的就是，有些事看起来仿佛很伤害，实则并非如此，只不过看你是不是有阿谁胆量。周娥皇绝非能下杀手的人，何况我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攻打南唐国事为告终束战乱同一国土，我们不是在为非作歹。”

左攸愣道：“它明显就是。”

这时郭绍敏捷地从腰间解下了身上独一的金饰：一枚用红绳索穿的玉佩。然后往挂图的木架子上一系，道：“我们设想一下，这玉佩不是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