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娘到淮南扬州时，已经玄月间了，时节已进入暮秋初冬。

“对，对。”柴荣笑道，“你言之有理，此法不能泄漏。”

不料先开口的人倒是王朴，王朴好言问道：“传闻郭将军打寿州，把城墙给炸塌了几丈宽，仿佛用的是‘伏火药’（火药的玄门炼丹术语），郭将军是如何做到的？”

……

郭绍听他们一唱一和，终究明白柴荣和王朴想干吗了。这君臣还真是红脸白脸对唱，共同得相称默契，仿佛排练过得一样。

郭绍听罢心下欢畅，天子的话听起来仿佛随口一说，但嘉奖的话里有个“忠”。天子嘉奖武将的时候多了，总有些讲究。

这个奶名已经很多年没人叫过了，现在连她的父亲符延卿也不会这么叫。奶娘、生母都过世，能够记得这个名字的只要符延卿，但谁晓得他忘了没有。归正天子都不晓得这个名字。

王朴道：“郭将军所言极是。军以正胜，妙策不过为辅。”

这时郭绍才道：“只要陛下需求，臣是情愿进献给陛下的。只不过有一些话想进谏……”

金盏，京娘还悄悄在他耳边解释：“是她的奶名。”

另有便是一个门道，郭绍也是用心不说。他让人埋火药的时候，叫亲兵到隧道内里把四周的土夯实，再用土密封隧道，停止密闭……除非贯穿才气逆天的人，谁能明白这内里的启事？火药是燃爆，不夯实、特地重视密封，爆炸起来能力就不好说了。

固然只要两个字，但京娘要亲身从东京跑到淮南去传信。或许这两个字包含了很多内容呢……起码符氏本身感觉这个奶名比较首要，在这个世上，如果符延卿健忘了，那就只要她才记得。

甚么都不消写，奉告京娘这两个字是答复就好了。符氏晓得那种密信的写法，但向来没写过，送来的东西她也没保存，只记在内心。

“起来，起来吧。”柴荣说话不像平时那般严肃，反而很暖和。

不过，现在都畴昔了。

以是柴荣才做得扭扭捏捏，实在他是尊敬自家的武将，不然天子的威风一拿出来，不说也得说。

郭绍顿时懂了，记得那封信里有说过想晓得她的名字。现在她说了，不但证明她没有因郭绍的无礼而愤恚，反而回应了他……寿州大战前，郭绍确切情感很降落，没顾得上甚么考虑，就是打动之下写的手札。他当时觉得本身要死了，要死之前把话说出来也没甚么。

没有文武百官，一共就两小我：坐在上位一张木案前的柴荣，以及下首的王朴……天子身边只要一小我，不是魏仁溥，而是王朴。王朴应当是五十来岁的年纪，不过看起来很衰老。

就在这时，一个文官走到门口道：“禀奏陛下，南唐国使臣来了。”王朴正在誊写刚才的内容，这时停下笔，转头对柴荣说道：“南唐使臣必然是乞降来的，要不先让他把信呈上来看看甚么前提再说，不必急着召见文武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