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便想到了一个最简朴直接的体例，问杨氏：“你是否见过陈美人？”

一番言谈，郭绍对陈夫人产生了不小的兴趣。不但因她主动要求筹办聘礼，还因她家的买卖做到了辽国幽州、对契丹人有仇怨等等……这些信息迅在郭绍心中化作一个动机：通过陈家的贸易来往详细刺探辽国的地理军情。

不过郭绍还是对陈夫人很有兴趣，他便说道：“陈美人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既然她是周宪的表姐，便是南唐大臣周宗的亲戚，怎会是贩子？”

杨氏点头道：“恰是，周娥皇在南唐国很驰名，她叫周宪，娥皇是她的字。此前淮南没兵戈时，周娥皇在扬州修补《霓裳羽衣曲》，还曾派人与我手札来往，议论此曲。”

“周娥皇便是南唐周宗的长女？”郭绍忍不住问道。

但毕竟对陈夫人的秘闻还不甚体味，有些买卖来往倒无甚要紧，但若触及军国之事，郭绍还是比较谨慎。一时候他也没提起别的事，就筹议了一番筹办聘礼之事，便相互拜别。

杨氏道：“我晓得的那陈美人就是出身商贾之家。她不是周宪的亲表姐，究竟是甚么亲戚干系我现在也弄不清楚了……总之，周宪的娘舅家就是陈氏。那陈氏人多势众，之前是从北方南迁到扬州定居的家属，有很多支脉；陈美人家就是此中一脉。

……数日以后，周端赶来东京，见面后说陈氏确切有女叫陈美人的，长得很标致，以是在扬州那几个大族中小驰名誉。

孙大娘一边带路一边说道：“这宅子是夫人的私家财产，人未几；夫人也不便出门相见。礼数有些忽视不周，还望高朋多多包涵。”

前阵子，我在朝里获知官家曾给江北国主李璟写信，劝他从金陵迁都，‘朕与江南、大义已定，但担忧后代不能包容江北国主，你可在朕活着时修造城隍、整治关键为子孙计。’两国敦睦，南唐国再也没需求与大周为敌。”

陈夫人在东京的住处，位于内城西，郑门和梁门之间、汴河河边。那边比拟之下没那么热烈，城西只要西华门四周才很繁华，但往南过了汴河就很平静了……因内城手产业区、贸易区、客店区都在东城。

郭绍当下教_唆杨氏与陈夫人一番手札来往。及至三月中旬，陈夫人便下了聘请函到郭府；请郭绍携爱妾杨氏到其东京别院作客，她将备好宴席接待。

这世道的商贾宅邸像这个模样，还当真少见。

郭绍便号召侍从一起出去，这时才见门房两个奴婢上前牵马，带侍卫们去拴马。郭绍便与京娘、杨氏一块儿跟着孙大娘往内里走。

杨氏脸颊微微一红，悄悄说道：“妾身如果一点名誉都没有，怎会被那些人送来送去？只不过名誉没周娥皇那么大。我当然也懂歌舞乐律……只不过仆人不好此道，一见我、二话不说就、就把人家折腾得浑身散了骨架普通，我那里另有力量跳舞弹曲？再说，我又跳给谁看、弹给谁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