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回,她没有瞪清韵,而是瞪大夫人。
秋荷规矩恭谨的见了礼,方才开口道,“三女人,老夫人让你换身得体的衣裳去春晖院一趟。”
这丫环她有印象,明天跪的腿软,是她扶了她一把,她如何来了?
恰是丫环秋荷。
再戴上羊脂玉的头饰,特别是垂在额心的坠子,竟不是羊脂玉,而是蓝玉,和同色耳坠遥相照应,更是让人耳目一新,有种一肌妙肤,弱骨纤形的美。
能狠心将她许配给郑国公府大少爷和定远将军府,能有多受宠?
每换一套,秋荷就点头,不对劲。
一篇家训抄了一半,内里有脚步声传来,走出去个碧裳丫环,生的眉清目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秋荷眉头皱了一皱,指着一套水绿色裙裳道,“穿那套吧。”
固然是侯府,但就是普通的国公府郡王府都攀附不上,之前安宁侯府未贬斥时,都入不得镇南侯府的眼,现在被贬了,镇南侯府大太太竟然不请自来,能不叫民气生猎奇?
清韵上前,福身见礼。
只是那身衣裳,略微短了三分,让镇南侯府大太太有些拧眉。
秋荷也赞叹,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女人随便一打扮,就将府中其他女人给比了下去,特别是她眸底崭亮,不复以往的怯懦,更添曼妙风采。
想不通,清韵干脆就不想了,在她饿肚子时,沐清雪能给她送吃的来,她心中感激,但是对吃馒头,清韵有些怕。
两个大馒头和着水,竟然吃撑着了。
因为她更猎奇为甚么沐清雪会美意给她送吃的来,还是送隔夜的硬馒头。
让她换身得体的衣裳去,她倒是想问问,她从那里来得体的衣裳?!
只是她才走到屏风处,就听老夫人笑问道,“我这几个孙女,模样还过的去,不晓得可有入楚大太太眼的?”
“这事,我略有耳闻,”老夫人点头道。
镇南侯府大太太放下茶盏,用绣着牡丹的绣帕轻拭嘴角,方才开口,倒是换了话题道,“伯府和江家是姻亲,应当晓得江老太傅和镇南侯是少时同窗吧?”
庐阳侯夫人她脑筋里没印象,但是镇南侯府大太太有。
明天沐大太太盯着清韵裙摆看,老夫人就很活力了。
镇南侯府大太太高低打量清韵,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面貌婉约剔透,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般得空,只是偏瘦了些,如果脸上再多二两肉,只怕京都比的过她的寥寥无几了。
镇南侯府大太太见她不说话,神采也没指责之意,方才她提出要见见清韵,大夫人就说她伤了嗓子,不便见客。
换了衣裳,还得梳头。
清韵又折腾换下水绿色裙裳。
秋荷朝她一笑,道,“该走了,莫要叫老夫人等焦急了。”
清韵在心底轻哼一声,本来老夫人也晓得她没有能穿戴出去见人的头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