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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碧色

方嬷嬷在门口与管家扳谈几句，让将军府的侍女在院中候着，本身进了屋子关了门。

沈瑜向来睡得轻，可此次大略是累极了的原因，竟没能听到，还是宋予夺出声回了方嬷嬷一句，又将她给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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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也没想过要攀龙附凤，只比及了年纪放出宫去，拿这些年积累的银钱去做些小买卖。却未曾想飞来横祸。

宋予夺隔着两步远看沈瑜，因她低着头，也看不逼真描述边幅，只能看到她乌黑如墨的长发，以及灯下如象牙瓷器般白净细致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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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原是盘算了主张一言不发的，可却实在是忍不住，只觉着身材仿佛被劈开了似的，让人难以忍耐。

一辆青布帷幔的清油马车在将军府后门停下，早就侯在那边的管家带着侍女们迎了上来。

房中虽熄了烛火，可借着月光，宋予夺也能看清沈瑜的行动。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边，看着她像是剥笋普通，褪去一层层的衣衫，暴露莹白细嫩身材来。

管家赔笑问候了句：“方嬷嬷。”

沈瑜一起身，几乎又跌了归去，宋予夺伸手扶了她一把，低声问：“可要再歇息会儿？”

他这话说得真情实感，沈瑜晓得他也一定是心甘甘心的，可本心如何想并不首要，毕竟都不过一句“皇命难违”。她一个宫女，寒微如蝼蚁，只能谨遵上命。没想到宋予夺这么个军功赫赫的大将军，现在也跟她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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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疆场上纵横多年的人，对旁人的情感极其灵敏，天然是能发觉到沈瑜的惶恐。可他又不是个别贴温存的人，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别怕。”

“你……”宋予夺似是有些游移地开了口，他声音降落，听起来仿佛是有些怠倦。

对于试婚之事，宋予夺是觉着不大安妥的，也曾隐晦地跟天子提过。但是对于天子而言，他这美满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愈发笃定必然要试婚。

沈瑜狠狠地抿了抿唇，本来就没甚么赤色的唇愈发显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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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得洁净利落，头也不回，没有半点沉沦，或者讨情的意义。

门口传来发言声，沈瑜不由得浑身一颤，而后便是门被推开，又被关上的声响。

及至最后，沈瑜已经是昏昏沉沉地睡了畴昔，宋予夺替她清理清算了，又扯开床帐，就着月光将她的边幅打量了一遭，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