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日,尚宫局就来了个大换洗式的调派人手。
毕竟不过是一个试婚宫女罢了,没了就没了,谁会冒着获咎公主的风险去救?
病来如山倒, 沈瑜平日并不常抱病, 此次像是一股脑地全补返来似的, 昏昏沉沉足有两日, 才逐步规复了神智。
“今早皇上在大朝会接连公布了为两位皇子封王开府的旨意,也定下了两位王妃的人选,”晴云搓了搓手,感慨道,“年关已至,要忙起来了。即使你来岁要离宫,既然已经当了这个司记,那就做到尽善尽美,别让花嬷嬷绝望。”
晴云有些好笑地问:“你可曾见过兰采女?”
如果换了旁人,只怕还是明哲保身的多。
那岂不是让天下人戳她脊梁骨?
她入宫近十年,说得上话的老友有几个,但能让她全然信赖的只要晴云。她自幼就没了亲娘,对她而言,晴云是如师如母的存在。
晴云表示她到一旁去烤烤火祛冷气,慢悠悠地说道:“花嬷嬷并非是忘了,也不是有甚么疏漏,她这是给你撑腰。”
“这宋将军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晴云感慨了句,“虽说他托了慎王来做此事,但难保就天衣无缝,一个不谨慎就会泄漏出去。届时不但害了你,连他本身都会遭到连累。”
她午后困得短长,正踌躇着要不要再睡会儿,拍门声便响了起来。披衣起家开门后,竟见着了位料想以外的客人。
沈瑜这话还没说完,晴云便打断了她,惊奇道:“宋将军?那日送你到太病院的,不是慎王吗?”
虽说尚宫局的女史也能到太病院诊病,可用的药材天然是没法跟妃嫔所用的相提并论,如莲这是打着她长姐兰采女的名义要来的东西,比平常宫人用的好了很多。
“我听闻姑姑你病了,以是来看看。”如莲将怀中抱的匣子放下,解释道,“这里是些药材,你看看用不消得上。”
“这事儿太后天然是晓得的,”晴云见她这模样,不由得笑道,“难不成你觉得我们敢瞒着太后娘娘做这些事?”她顿了顿,“太后默许了这桩事,虽没明说,但我想着她也是想借机敲打锦成公主的意义。”
晴云在她床边坐下,悄悄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事儿怪不着你。”
沈瑜眼皮一跳,她倒真没想到如莲竟然会主动提及锦成公主的事。
沈瑜一想起本身说了甚么做了甚么,头都大了一圈, 恨不得当即就再昏畴昔。
沈瑜抬手接了茶盏,她大病方醒,手上还没甚么力量,几乎把杯子给摔了。点青赶紧帮衬了一把,帮她拿着杯子,让她就着喝了点水润润喉。
“是,”晴云认识到这此中另有隐情,解释道,“那日你迟迟未归,我正欲遣人到掖庭去扣问之时,太病院来了人,说是慎王路过永巷之时见你晕倒在地,便着人将你送去了太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