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跟着她进了观云殿,低着头,垂下眼睫,掩去了眼中的情感。
“两情相悦?”沈瑜垂垂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咬牙道,“我竟不知有此事。”
沈瑜这小我,一贯是恩仇清楚,别人待她如何,她便如何回馈。
她本就与宋予夺有伉俪之实,宋予夺临走前还挂念着她,为她讨情。这么一来,锦成退婚,反倒是成全了他们这对“有恋人”。
沈瑜咬了咬唇。也是,从花嬷嬷亲身来召她畴昔,就已经代表了太后的态度了。
“没甚么,”沈瑜下定主张以后,就不再踌躇了,她勾了勾唇,暴露个笑容,“那就依着皇后娘娘的意义吧。”
现在皇后操纵她,想全了皇家的名声,可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亲手递给她权势。
沈瑜应了声,紧紧地抿着唇。
沈瑜的目光从那熏炉上扫过,行至大殿中,向着一众朱紫们行了礼。
皇后让她嫁去守节,她能够嫁。
太后捏着串佛珠,并没再开口说话,皇后踌躇了一瞬,将方才花嬷嬷所说的话又讲了一遍。
她看起来倦怠极了,眼中另有血丝,脂粉也袒护不了她红肿的眼。在满殿朱紫面前,她显得谨慎翼翼的,直到见到沈瑜,才略松了口气。
即使这婚事宋予夺留下的遗言要退的,可到底还是有些不当,以是干脆假造个两情相悦的名头,让她嫁到宋家去守节。
“我方才还想着,你要甚么时候才问我。”花嬷嬷无法地笑了声,“太后召你,的确是另有一桩事。”
若宋予夺还活着,她敢与宋予夺“两情相悦”,那只怕离死也不远了。眼下宋予夺人都死了,锦成公主不想嫁了,她倒是能光亮正大地担这个名头了。
沈瑜顾不上问花嬷嬷是如何晓得永巷之事的本相,她俄然认识到,在旁人看来,她与宋予夺之间的确是有私交在的,只是碍于身份不能挑明罢了。
锦成非常不测埠看向她,皇后眉头拧得愈紧,长久地沉默一刻后道:“甚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