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沈瑜顿了顿,忽而又想起先前的一桩事,干脆一并问了,“先前我听人提过,说你三年进步京赶考,只是因病担搁了。可又听人说,你此番才是初度插手会试,这又是为何?”
沈瑜叮嘱了句:“此后做事三思, 莫要再打动惹事,不然再悔怨可就来不及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气了几句,沈瑜并没站起家,懒惰地倚在那儿,垂眼玩弄动手中的团扇,漫不经心肠听着。
他二人在言辞一道算是“同道中人”,有些事情本不必说得太明白了,宁谨这一句便是表白了本身的态度。
“那对着这婚事,宁公子意下如何?”沈瑜又问。
沈瑜:“……”
“夫人有甚么话要问?”宁谨道。
宁谨道:“我家中并无父母长辈,也没人催着,一时半会儿并不想思虑此事。”
宁谨并不是个夫君,起码,他并分歧适宋予璇。
宁谨的确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沈瑜自问已经算是能言善辩,可现在却觉着及不上他。
沈瑜叹了口气:“我原是不想提的。可如果不道破,却怕你越陷越深,将来再说时也晚了。”
宁谨又笑道:“夫人可另有别的事情要问?”
沈瑜本身不会这么做,但她也能够了解。
宋予璇夙来对她言听计从,当即点头道:“好。”
如果换了旁人,他或许就直接将错就错认下了,可对着沈瑜,他却并没有坦白,而是道:“那倒不是。只是当时抱病,状况不好,干脆就没去。”
宋予璇的神情有些错愕,随即脸颊微红,悄悄地点了点头。
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 还是少年模样, 脸上仿佛还带着几分稚嫩, 心智不成熟又易打动, 也难怪先前会惹出那样的事来。
这话她是真没法答了,如何说都不当。她少有被别人噎得不知说甚么才好的时候,绕着扇坠,悄悄地磨了磨牙。
若说之前沈瑜另有些踌躇,在本日与宁谨扳谈以后,便完整下定了决计。
或许她说一千道一万,都一定及得上宁谨一句话。
“这件事我会再想想,”宋予璇复又低下头,小声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招惹事端的。”
沈瑜手中还捏着那柄团扇,低头发楞,她倒也没有摆神采活力,可宋予璇还是发觉出她的不对,谨慎翼翼地问了声:“阿瑜,但是有甚么事情?”
葱白似的手指上缠了几圈翠色的流苏,又缓缓松开,沈瑜捻着指尖,踌躇着下一句该如何问才合适。
说着,他又问道:“这有错吗?”
耿轲分开了, 但宁谨还在原处留着,但看起来也不像有甚么要事的模样。
“无妨,”宁谨考虑着,并没有再像方才那么直白,只是说道:“夫人尽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