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末早前娄公子闹得那一番,已经有很多人晓得这听音茶馆是挂在宋家名下的,并不会随便来找茬过不去。
宗博义此次返来,穿着打扮大不如前,乃至还在托茶馆小厮帮着在四周寻房屋,但看着精气神倒是比先前还要好些。
“我安闲地过了三年,一来是有当年旧事横亘此中,我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二来……”宋予夺脸上暴露点笑意来,语气也放缓了些,“和顺乡的确消磨人。”
圣旨说是西域十国将有使臣前来朝见, 令宋予夺协鸿胪寺来摒挡。
半个月后,宋予夺带人离京,去迎使团。
本朝跟西域向来都是打得不成开交,此究竟在是破天荒头一遭。
“你这些日子几次外出,就是为了此事?”沈瑜这才回过味来,诘问道,“那你待如何?”
思及此,沈瑜整小我都有些不安起来。
这是旁人难以设想的事情,非得切身经历一遭,方才明白,哑忍实在远比宣泄难上百倍。
沈瑜沉默着,悄悄地看着他。
若无本日之事,或许他就这么忍着了,可刀刃加身,他不能坐以待毙。
第 108 章
沈瑜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按在点青手背上,随后又问雁歌:“宗公子可还说甚么了?”
沈瑜垂下眼,摇了点头:“无妨。”
“我忍了这么久,阿瑜,”宋予夺低声念着她的名字,“我不筹办再忍了。你莫要怪我。”
宋予夺这话说得实在很隐晦,若非是沈瑜对他非常体味,怕是还明白不过来。沉默了半晌,沈瑜轻声道:“好,随你。”
点青厥后并没主动提过此事,跟宗博义之间也是不咸不淡的,仿佛甚么都没产生一样。
倒不是真忠君,只是为民。
沈瑜随即看向了点青,发明她的脸一白,搭在帐本上的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
不消想也晓得他们必然是恨毒了宋予夺的,若趁着此次入京的机遇,将此事流露给皇上,就说宋予夺早就晓得当年其父是死在皇上手中……以皇上多疑的脾气,又岂会放过宋予夺?
当年宋予夺与梁军里应外合, 大败西域叛军, 至今已近三年。西域元气大伤,现在方才算是略微缓过来些,倒也算是能屈能伸的很, 竟一同遣了使团赴京。
宗博义分开时,世人还觉得成全公主是要收敛心性,跟驸马好好过日子了,成果她还是住在公主府,跟驸马之间仍旧不咸不淡的,也不知究竟是如何个景象。
“我当时就觉着莫名其妙,古丝路烧毁百年,谁会去俄然提此事?”宋予夺声音降落,“若我没猜错,西域使团此次进京,说不准就会提此事。”
小厮苦着脸想了想:“还没呢。”
沈瑜见此,也不好多问甚么,便临时搁下了。
见点青的神采不大对,雁歌又赶紧问道:“我但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