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任仇转过身来,点点头道:“好的,祖母。”说完,他嘴角往下一耷拉,推搡了一把钟启,抬脚就要走。
钟任仇一字不漏的,把这句从他父亲嘴里说出的话翻来覆去的在内心反复了好几次,半响才找到本身的声音,哑声道:“弟弟?”
钟奉瞄了一眼还跪在祠堂里抽泣的母子俩,心下了然,点点头跟着吴大夫走了。
钟启被他看得发毛,瑟缩着跟他妈妈抱成一团,母子俩像是在看鬼怪普通,用惊骇惊骇的目光时不时的瞄他一眼。
钟任仇狠狠地睨了一眼父亲,对站在祠堂门口的钟奉道:“你去帮我看着母亲,她醒过来了,就立来奉告给我。”
钟老太太意味深长道:“晖邦,咱母子俩好好谈谈不可吗?”
他们母子俩嘴里说是要走,身子却一动不动,就这么一向坐在地上小声抽泣着说“不要姓钟了”,活活像是被丢弃的小不幸。
他一步一顿,鞋子踩在老旧的木头空中上,收回哒哒的响声,像是踩在人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卡着心脏的跳动。他背对着他的父亲和祖母,站定在还跪坐在地上的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钟任仇双手紧握,停顿了一下才长腿一伸,慢悠悠的往那边走去,他低着头,一缕头发从耳后掉了出来,挡住了他的侧颜。
母亲都这么说了,钟晖邦也不能再这么持续下去了,他方才伸开要扶住那女人的手又收了归去,反而使力向外推了一把,不耐烦的对那女人说:“苗笙,你先带着钟启去内里等着去。”
钟任仇闻声这话,胸腔里的气愤就要喷涌而出,他气血上涌,一把抓住那女人,手指死死攥住她的衣服,沉声道:“我祖母要跟我、父、亲说说话,你们先跟我出去。”
他瞥见父亲那保护的姿势,已经晓得究竟就摆在面前,但是他还是不肯意信赖,他盯着父亲的双眼,等候着他给出本身一个明白的答案。
方才还细雨绵绵,这会儿已经出了太阳,地上的水分蒸发着让人有些炎热,钟任仇眯起眼睛,寻觅着苗笙和钟启母子二人的身影。
方才钟夫人晕倒的时候,钟家在江省的分支看环境不妙,也跟着出了祠堂,现在内里就只剩下钟任仇、钟晖邦、钟老夫人以及跪在地上的母子俩了。
钟任仇走到别的一边,挥手叫来一个一向侯在门口的奴婢,叮嘱了两句。
钟任仇听着这二人的对话,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也涨得通红,目眦欲裂的盯着面前这位令他陌生的父亲。
他真是没想到,一向以来他尊敬崇拜的父亲,竟然早就在外头养了人,并且这儿子还都这么大了,竟然还动了心机让这私生子跟着本身姓。
因为怕钟家人悲伤过分,吴大夫本来就在祠堂门口等着,这会儿立马赶了出去,大师一阵手忙脚乱,把钟夫人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