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老夫人发话了，还是对着她说的：“阿囡，叫阿婆。阿――婆――”

颜肃之浑不在乎，正眼都没给老婆一个，倒是给了闺女一个眼神儿：“会说话啦？”说完，也不逗闺女叫她喊声爹，一甩袖儿，他抬脚又走了。留下颜神佑目瞪口呆：这都甚么人呐？重男轻女？娶了仇敌的闺女当老婆？别有真爱？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颜爹肃之，在闺女这里的第一印象，分歧格。

姜氏低声又应了一声：“是。”

颜神佑一边尖起耳朵偷听，一边走着神儿，更加弄不明白这家里的保存形状了。要说这三婶儿讨人厌受架空吧，可三婶儿是一点儿也不见遁藏，哪怕婆婆在上头坐着，还是抢着说话。要说姜氏分缘好，有报酬她出头吧，可看姜氏的这身打扮又不像受崇拜的模样。

―――――――――――――――――――――――――――――――――――

一面给颜神佑换了衣裳，阿圆已经与姜氏身边的婢女互换了一个眼色，婢女头儿叫阿方，与阿圆倒是同期，两人很有默契。一个眼色下去，阿圆尽管引着姜氏说颜神佑：“多懂事儿啊，不哭不闹的。”阿方已悄悄下去令人兑了热水，来给姜氏洗脸。

颜神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明，除了姜氏，其别人的衣服，包含老夫人，都挺喜庆的。比如说面前这个，再比如说老夫人左手头一个一身浅紫、左手第二个一身鹅黄，老夫人都是绛红外袍，独姜氏一身月白。发型也是，旁人都是高髻，姜氏乃是矮髻，一抬眼，老夫人这个头发还戴了个假髻，好显得头发多些。再察看一下，其别人头上的，仿佛也有假髻，就姜氏没有。

姜氏眼睛红红的，脸上犹带泪痕：“我来。”

正想着呢，就听那浅紫衣裳的开口了：“我家阿谁，倒是我口拙，教不大好，归去也好抓紧教一教才是。”她也不过二十来岁年纪显得非常年青，给颜神佑的感受跟姜氏颇像。颜神佑一猜，就猜着这是她伯母。一样不知姓名。

这一家子，里里外外的，都透着古怪。

颜神佑这货现在说话是毫无压力，张口就来：“阿、阿，波……婆。”稍一调剂，她就比较标准地发音了。她一开口，一屋子都温馨了下来，浅紫衣裳的大房娘子笑道：“这说得可真好。”老夫人也比较对劲，含蓄地对姜氏点一点头：“你做得很好。”

赵氏看看这个，又看看阿谁，想再说甚么，思及这大姑子还在面前，丈夫又叮咛过大姑子与丈夫不睦，恐说出去的话被她这出嫁了的娇客堵返来，又忍下了。

这二嫂也不是茹素的主儿，她仗着公婆偏疼她这一房，撒着娇儿地管姜氏讨过一回合香的方剂。哪知姜氏劈面儿说归去找找，叫她不消担忧。转天就递话儿回家，第二天姜氏的哥哥就带着人往赵氏娘家去，道是赵氏管姜氏要秘方，这是娘家带来的，她出嫁女不敢自专，回家问娘家人。姜家便要问问，赵家是个甚么章程“府上也不是烧不起香的人家，怎地叫出嫁的闺女四周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