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沉默未语，只是点了点头。

芙蕖交叠的双手间，下认识握紧了方才一向藏于袖口处的那枚扳指。可内心倒是充满了忐忑与无措。

芙蕖不知该如何答复这话，只能轻声叫了文太后一声，而文太后闻言以后，脸上苦笑了一下，只看着芙蕖轻声又道：“你娘虽一向想让晋元娶了你，可哀家晓得，你对晋元只要兄妹交谊，并无情素。晋延与你年纪相称，脾气刻薄包涵，倒是一个极好的归宿。昔日你娘瞧不上这孩子的身份，但现在景象也分歧了，哀家倒是感觉，你和皇上挺配的。”

本来芙蕖是有走一步算一步的设法，谁知现在她都要离宫了，文太后重新至尾都没有提及到她手中之物，而赵晋延，更是连面都未曾露过。

文太后听着芙蕖灵巧而奇妙的答复，发笑了一下，却又是叹着气轻声道：“你娘此人，小巧心窍，做事比哀家还要有主张。但独一不好的一点，便是在过于倔强，莫说是一个女儿家，便是男人做事，也不成如此刚烈，刚过易折。”

邻近中午，文太后自是与昔日普通留了饭，而芙蕖却没有像昔日普通，利落应下，只赶紧轻声婉拒；“外祖母，还是下次吧，等下回娘亲病好了，我与娘亲一道儿进宫，再陪外祖母用膳。本日我还得归去盯着娘亲乖乖喝药呢？”

“外祖母……”

芙蕖心中恰是忧?着该如何将这个话题奇妙的避开，不过，没想到，文太后固然提出了这个话题，倒也并不对峙的模样，瞧着芙蕖真的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她也没有再说这件事情。反而又笑着开口问起了芙蕖其他的话题。

她坐在高座上，笑着让身边服侍的宫人拿出了给芙蕖带回的犒赏，犒赏仍然也很丰富，乃至比先皇活着时平日里赏赐给晋阳长公主府里的还要丰富。

但是没想到文太后在听及此言后，却并没有如芙蕖所意想中的那般暴露笑容，目光反而是略有几分难过的看了一眼芙蕖，轻声说道：“你娘，哀家那里宠嬖过她？哀家不如你娘会做母亲。”

“娘舅一贯心疼芙蕖。”

而文太后见此，也并不焦急，只是又轻声开口道：“芙蕖，哀家本日提及这件事情，并无他意，只是想要问问你本身的意义。”

她正想将玉扳指收起之时，俄然肩舆停了下来，渐渐落了地。

她方才未语，但倒是至心将文太后所说的话听进了内心。没错，现在局势早已分歧，晋阳长公主也不是先皇活着时那位能够放肆便放肆，但是护短便护短的长公主了。

莫非是她错估了情势？

芙蕖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只打起精力谨慎对付着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