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得风趣，恍忽间瞥见一个眼熟的身影。

婆婆连嫁奁都拿出来了，还能说甚么？但是宅子不敷大，不敷好，又偏僻。

送走了族中的长辈们，安设好了母亲，归去长房的路上，内心竟然是一片茫然，仿佛一刹时找不到归属，没有落脚的处所。

144、聚散（上）

谢夫人不过是起个头，分炊不是张嘴说说就算了的，还得请族中白叟做个见证，族长停止支撑，必须一次性的敲定了――

不晓得为甚么，初盈俄然伤感起来。

“本身家的人，不消也是白闲在家里。”谢长珩不觉得意，搂了她道：“这一起去锦州不算近，用饭、留宿都要用人跑腿儿。”

“天有些了，还得安设一下。”谢长珩拧了热水帕子，递给老婆，“已经让人去跟大夫打了号召，明日在馆，我们好生安息一晚在畴昔。”又道：“传闻脾气大的人，都是有几分真本领的。”

谢大老爷归天多年，又没做过外省的肥差，那里能积累多少？加上谢夫人对二儿媳有些寒心，手头上把得紧，最后折腾一番算计下来，能分的竟然只要七千多两银子，别的加上一点薄田。

谢长瑜固然不在，锦哥儿倒是有一份的。

但是这话，本身又没法对丈夫说出口。

“你听我说。”谢夫人打断儿子，“现在我是婆婆，二房的人再故意机，也得对我这个嫡母恭恭敬敬的，但是等我走了呢？你媳妇虽说是长嫂，却年纪小，一定好说重话的，莫非还跟妯娌吵架不成？再者她身子不好，何必去为旁人烦心？”

谢长珩淡淡回了一句，“原是应当的。”――

这和盛二奶奶的预期差得太远，更何况她另有两个儿子要养，那里甘心？想着归正都分炊了，情分也不顾了，当即哭道：“……连个住的处所都没有。”

一句话，就把谢长盛给堵死了――

“如许吧。”谢夫人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只道：“我的嫁奁里，在西井胡同有一所三进三出的宅院，此次也分给你们二房，然后再把身边的丫头们带走。”――

谢长珩笑道：“才分开不到半个时候。”

谢长珩想起孱羸的老婆，不由沉默。

平分下来，二房得了二千两多银子，一些田产。

“你请好假就行。”谢夫人直了直身子，浅笑道：“我没事，能看着两个哥儿。”看了看苏妈妈，“另有她们帮衬着我呢。”

“娘……”

兰舟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远在齐州，岂有随便走动的事理？也没传闻他回京，更不消说胡乱跑到这儿。

谢长珩有些踌躇，“一来一回，怕是得小半个月工夫。”

这个家，就这么散了。

到了分炊这天，请了族中的长辈们过来见证。

一想起儿子圆嘟嘟的小脸，乌黑的眼睛，内心就轻柔的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