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怕地不怕,她摔下去的时候,他竟是怕极了她真的有一日就这么完整分开他!
阿宁跟在他身边整整五年,他就算真内心爱的不是她,可五年的伴随也不是一朝便能抹去的,即便她没拿出传位昭书,他也想过许阿宁一个妃子的位份,让她能持续留在他身边。
他抱着阿宁的身子站起,一步步走回长乐宫。
宇文弘大步冲上去,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抓住,生生看着她摔下去。
血染红了宇文弘的眼睛,他疯了普通冲下城墙,看着已经摔的不成人形的阿宁,看着迸裂一地的血浆,他一把抱起她的身子,心中大恸。
血净化了脏了宇文弘月白的衣角,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心不知为何痛到将近碎掉。
蓦地间,他想起阿宁问的,“若最后,王爷发觉本身认错了人,可会悔怨?”
一只手在虚无中,甚么都抓不住,只要相隔着几十丈的地砖上,一片血肉恍惚。
看来当真是有逆贼害死皇上,皇后跟随皇上而去,并非宇文弘逼死帝后,宇文弘几次保卫帝都皇城,此次也只是护驾不力,并非是他的错误。
宇文弘即便是被叛军围攻身负重伤,也没有像现在普通错愕无措,跟没有像现在普通颓废痛苦。
宇文弛就那么好,就那么让她舍不得,甘愿丢弃跟从了五年的仆人,与他共赴鬼域吗!
可她,为甚么恰好要挑选死!
终究,宇文弘拿出了传位昭书,早在一个月之前,宇文弛便亲手写下圣旨将皇位传给宇文弘。
世人之词垂垂风向偏转,有圣旨在手,宇文弘不需求废一兵一卒便可即位,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引得满朝大怒?
太医垂首不语,从数十丈高的城墙上摔下来,怎能够另有朝气?
血,沿着宇文弘的步子流了一起,他将她悄悄放在榻上,她面庞温馨的,仿佛只是睡着了。
一个让他浑身发冷的设法缓缓在心底滋长,可他不肯承认,更不肯信赖。
“去找最好的仵作,最细心的宫女,给皇后娘娘接骨梳洗。”
仵作将她摔断的骨头一根根接起来,宫女将她身上的血迹洗濯洁净,给她化上精美的妆容,换上一身大红的凤袍,她的嘴角乃至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摆脱了普通。
宇文弘不敢碰她,因为活人的骨接起来还能复原,可死人的骨接起来,一碰,便就又散了。
宇文弘赤红着眼睛吼怒:“混账!本王说你能救,你就必须给本王救!她落水你能救,中剑你能救,中毒流产能救,现在她不过是摔了一下如何不能救!本王要她活!闻声没有!”
眼下国不能无主,宇文弘手握先帝亲笔圣旨,理应即位,担当大统。
他从没想过让她死,即便她出售了他,即便她跟宇文弛有染还怀上野种,即便她到处保护宇文弛,他也没有真的想要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