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子皇后入长乐宫一整日,宫人只听里头欢声笑语,未曾见过他作何防备。”
王府中,宇文弘已经盘点好府兵,城外雄师待命,随时筹办弹压意欲抵挡的氏族,也为防备宇文弛另有甚么背工,城中巡防营已经全都归顺于他,皇城中御林军统领也早就是他的人。
宇文弛扶着摇摇摆晃的阿宁,两人斥逐了长乐宫的统统宫人,筹办了些生果清茶,关起殿门,畅怀畅谈。
阿宁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兀自分开了这聒噪的大殿。
统统的借口,都是骗她进宫来,为上官婉死,为他和上官婉执手江山,铺一起白骨。
她淡笑着摇点头,“无妨,本日去我宫中吧,我们促膝长谈,等雨来。”
只等他号令一下,便可攻城。
“我想好了,归正,我为了他做的事也不止这一点,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经为他死过一次,现在,我又怕甚么呢?”
病了还能欢声笑语,宇文弛倒真是她的一剂良药啊!
本来都是假的……
宇文弛轻抚她落下的泪:“傻丫头啊。”
宇文弛转头看向她,眼中有些心疼:“如何又瘦了些,若你想他,我替你召他进宫便是。”
“宇文弛可有行动?”
“本来,他送我进宫来,早已做好舍弃我的筹算,她就是让我替上官婉去死的。”
第7章舍弃
阿宁含泪闭上眼:“他曾许我皇后之位,此时想来,竟是他独一没有食言的承诺。只可惜,我这皇后,不是他的皇后……”
阿宁强笑着,声音变得瓮声瓮气:“宇文弛,看在共磨难的份上,我求你件事,可好?”
那以后,阿宁仿佛患上芥蒂,身材每况愈下,宇文弛几次想传太医来为她诊治,她都回绝。
城墙上没有一丝风,安静闷热,宇文弛便站在那边,看着远方通红的天气。
甚么上官婉手中把握秘密,甚么得空顾及后代情长,甚么十里红妆坐拥天下……
宇文弘嘲笑,欢声笑语?
“传令下去,攻城!”
阿宁抬眼看去,凌晨非常,天气通红,闷热非常,连鸟兽都在四周乱飞,看来的确要有一场暴风雨。
阿宁身子晃了晃,月光下她眼中出现水光。
“朝霞雨,朝霞晴,看模样,将有一场暴雨来啊。”
身边的副将已经跃跃欲试,宇文弘却迟迟不做反应。
听闻弘王爷和王妃琴瑟和鸣,羡煞旁人,连长乐宫的宫女都在底下窃保私语,大家羡慕阿谁好命的丫头,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还被北武第一王爷捧在手心上。
十余个黑衣蒙面人冲进长乐宫,见到帝后静坐,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直朝两人脖子砍了下去。
天已经黑了,内里淅淅沥沥下起细雨,阿宁第一次感觉一天这么冗长。
山雨欲来风满楼,殿外俄然卷起暴风,门窗被鼓开,哐当作响,暴雨降下时,她仿佛闻声骤雨中异化了些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