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小鬼被踩在地上，衰弱挣扎，嘴里嘶叫着，声音实在刺耳。

方北冥用剑尖挑起先前被他斩断，被老羽士忘记在原地的缚魂链，握于双手之间，指尖翻动，结印后掌心在缚魂链上一抹，便当黑鞭一样向那三只小鬼甩了出去，卷住他们，然后往身边一拉，再次把链子往三鬼身上绕了几圈，然后顺手一扔，就扔到了男孩脚下。

以是刚才方北冥才会说他自寻死路。

小鬼们不敢叫了，嘤嘤嘤地缩在一起。

顾九不由地往中间阿谁小火炉挪了挪。

说着，他抓起一向紧紧跟在他身边寻求庇护的顾勇，送到旗幡上面，那上面涌动的鬼头便抢先恐后地伸开大嘴，啃噬在顾勇脸上、头上。

方北冥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顾勇，视野重新回到老羽士身上。

那边的老羽士却还在病笃挣扎，他先前带了一柄玄色旗幡过来，就插在中间。此时他将旗幡拿在手里，指尖就着嘴边的血在旗幡上一抹，本来温馨的旗幡无风却动了起来，旗幡上不断闪现出各种狰狞的鬼头，密密麻麻，他们吼着、叫着，想要破旗幡而出。

方北冥不知是甚么来路，本领非常了得，那三个小鬼气力不俗，却还是被他的手中剑逼得节节败退，小胳膊小腿上惧是会分裂他们黑气的剑伤，每伤一次，他们身上的黑气便少一分。

老羽士指着持剑严阵以待的方北冥，忽而指尖一转，指向站在不远处的顾九：“去，吃了他！”

他自腰间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圆肚小玉瓶，撤去上面的黄符，在先前手指上的伤口挤了挤，绕着那瓶口抹了一圈，拇指顶开瓶盖，一缕黑雾从瓶子里窜出来，并伴着几道小童尖细的嬉笑声。

男孩却不放手，冷哼一声转脸不理睬他，只看着小院内的景象。

方北冥嗤笑一声, 转头指了指顾九：“这小孩虽浑身阴气, 却也裹着活力，不过是命格阴了些，怎的也成恶鬼了？”

顾九也只得保持着抱着小弟被揪住衣领的姿式站在那边。

方北冥道：“再打，你们就要散了。现在罢手，你们或还能上天府攒一丝投胎的机遇。”

那些挣扎的鬼头便从旗幡里钻了出来，黑气交叉着，飘浮在老羽士神周，蠢蠢欲动，只待他一声令下。

顾九被他两次用这类眼神看，不晓得男孩在奇特甚么，又不敢问，只能临时收起迷惑，看向小院。

方北冥对老羽士的话不觉得意，他固执黑鞭向小院走去，从周珊珊身边颠末时，低头看了她一眼：“一边呆着去。”

小院内，方北冥挥着长鞭在小院里一通乱造，长鞭所过之处，皆有金光闪过。

“竟以本身血豢养小鬼，当真自寻死路。”方北冥点头感喟一番，怜悯地看了老羽士一眼，顺手将黑鞭扔给中间的男孩，自背后抽出一柄剑，迎着三只小鬼便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