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华服少年显得尤其出众,举止温文有度,边幅更是俊美不凡,如果阿九在这里,必然能一眼认出他――段承泽。
而在段承泽身边,另有一个蓝衣少年,那少年虽也是一表人才,但比拟之下却要减色很多,且现在面带迟疑,眉头紧紧皱着,目光环顾几圈,像是在寻觅着甚么人,可到最后,却尽剩绝望。
这十年来,纪恒把心机都放在了行医济世上,再没有去触碰过男女之情,何尝不是一种回避?
东南面的一间屋子里,打扮台前坐着一名面貌娟秀的女子,一身大红的嫁衣放开,丫环婆子仓促为她打扮打扮,她神采却有些木然,俄然转头看向一旁的沈如伊:“mm,却忧谷的人有没有来?”
阿九深吸一口气,木木的望着他,为甚么她感觉她总有一天会被楚陌景逼疯?好吧,必然是错觉!
但阿九奇特的发明,他面上竟是带笑的,唇角微微扬起,极淡的笑意,说不清是祝贺豁然还是其他甚么。
“等拿到七星花就能救回陈夫子,你不会被逐出却忧谷,不必担忧。”楚陌景想来想去,感觉她烦躁的启事大抵只剩下这个了。
沈崇非常无法,“我绝非成心如此,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处。纪恒,你应当最清楚了。”
十年存亡两茫茫,君自忘,妾考虑。千里相隔,无处话离殇。
“纪叔叔不懂甚么叫口是心非吗?”
为首的是神医谷谷主沈崇,沈崇看上去四十多岁,面庞举止非常儒雅,他身边就跟着一小我,恰是换了女装的沈如伊。
段承泽悄悄抿了口酒,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沈崇惊奇的看了阿九一眼,这女娃娃小小年纪,怎能推测初云的苦衷?
他当初何曾没有试过挽回,他闯过神医谷,在谷外等了三天三夜,可比及的倒是一句“恩断义绝”……民气都是肉做的,或许这平生,他都不会再有那样痛彻心扉的感受了。
纪恒双眼微眯,猜疑道:“二蜜斯的话是甚么意义?”
阿九瘪瘪嘴,别过脸去了。
“见或不见,都没辨别了。”纪恒摸摸她的头,道:“阿九,你还小,不消去想这些,想得少,才会活得高兴。”
她顿了顿,毕竟没有去打搅他,转成分开。
为甚么相隔十年,沈初云还要请他插手她的结婚大礼?他们二人……早已恩断义绝了不是吗?
纪恒摸摸鼻子,苦笑。
纪恒拱手道:“那便多谢谷主了。”
阿九几人并未等多久,几盏茶过后,约莫傍晚时分,便有人过来了。
阿九握住他的手臂,语愤恚然:“师兄,我是当真的,如果……”
氛围有些呆滞,纪恒看了看她们,倏而淡淡笑道:“你们还小,不明白……民气经不起无底的肆意伤害,不然再多的豪情也是无用。更何况,比豪情首要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比如原则,丢弃了原则,我就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