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姨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却没有答复。

说实话，和程姨做了这么久的邻居，这是我第一次进到她家。

想到今晚此行目标，我咳嗽了一声，对筹办将那黑罐子放归去的程姨道：“程姨，我……”

在普通家庭该安排电视及电视柜的位置，贴墙摆了一张祭桌，桌子上有盘子摆了馒头、生果之类，上面一张黑漆漆的相框，却没有照片。相框上方挂着红色绸花和两条白绫。

顿了一会，程姨昂首看了我一眼，举起手中的罐子对我说：“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土方剂，治跌打毁伤特别有效。陈涛，你把上衣脱了吧，我帮你上药。”

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进了程姨的家，欢儿和彬彬紧随我以后，并将门带好。

毕竟算是熟谙，我不太信赖程姨会害我，我更信赖她是真的帮我。

程姨愣住脚步，回过身，望着欲言又止的我，微微点头，回身进了一个房间，没多久又出来了，坐到我中间，深吸一口气，煽动着嘴唇，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方才在走廊那么低的温度，我没有感遭到冷，此时程姨家暖和的空调风却吹得我一个激灵。

这小子剃得秃顶，嘴角叼着根牙签，看人的时候都是侧目，非常傲岸而不易让人靠近的模样。他歪着头，就那么看着我，让我非常不安闲。

程姨此时的神采非常丢脸，胸口狠恶起伏，看模样气得不轻。我和彬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因为实在不晓得该说甚么。

扭头望了一眼罐子中的东西，是黑乎乎并黏稠的膏状物，不晓得是甚么东西做的。我皱起眉头，将头扭向一边，因为猎奇心，又转归去持续看。

现在的我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正揣摩着要不要喊程姨出来告别，程姨已经拿着一个玄色的罐子碎步走了出来。

我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我用余光看到坐在红木椅子上的阿谁男人还在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毛，而程姨此时却不晓得去了那里。

鼎中尽是香灰，上面却没有插香，显得冷僻而冰冷。

“儿子，进屋睡觉去。”程姨有些不悦的对那男人催促了一句。

欢儿见氛围难堪，赶紧道：“程姨，对不起啊，这么晚还打搅，要不我们先归去，明天再找您吧。”

俄然，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我的阿谁屋子，据房东说，是他的婚房，以是各种设施非常齐备，家具及家电也很上层次。比拟之下，程姨的家居安插要显得寒酸、奇特的多。

干脆不睬他，我持续打量程姨家的装修。

他又瞥了我一眼，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抬脚将门踹开，走了出来，又抬脚将门踹关上。

我难堪的笑了笑，让欢儿帮我脱掉了上衣，然后在程姨的要求下坐到了一张红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