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陵躬身走出版房,步过转角,直奔武蛮林钩住处。排闼而入,两人早已清算安妥,他顺次替二人清算好铠甲,又拍了拍二人肩膀,道:“快些归去,在扶苏等着我返来。”
顾苏阳也道:“苏阳也有此心,就怕攀附不得统领,既然统领开口,从今今后便称统领慕兄。”
慕北陵点头,道:“深夜来此打搅,实属冒昧,不过事出俄然时候紧急,故此还望顾兄包涵。”
脚步声起,房门“吱呀”翻开,顾苏阳立门后,双眼有些浮肿,见是他来,很有些惊奇,随后遂堆起笑容道:“本来是慕统领,快快有请。”
慕北陵手握香囊,嗅之芳香,不似平常香囊香味腻人,囊面上清秀鸳鸯戏水图,上书一行小字,曰:“思君似水”。翻看后背,也有一行小字,绣曰:“卿若不离,君便不弃。”他会心而笑,道:“没看出来顾兄的女红也如此超卓。”
顾苏阳道:“慕兄且慢。”慕北陵望他,他很有些为莫非:“阿谁,慕兄真要去徽城的话,我有一事相求。”
祝烽火盯他半晌,感喟道:“晓得了,你去吧。”
慕北陵拱手道:“那便先谢过顾兄了,先说说徽城汗青吧。”
慕北陵应下,走出几步忽回身拜道:“大将军,部属与都仲景的事并未奉告二位兄弟,还望大将军也暂替部属保密。”
慕北陵道:“公半夜不能寐还心系十三州天下,这份固执鄙人佩服之至。”说着坐下,又道:“公子喜好看些古史之书?”
顾苏阳见他看书铮铮产生,不免一笑,收好书,归置架上,笑道:“苏阳鄙人,闲来无事随便翻翻,倒是惹统领笑话。”
慕北陵暗道:“这就奇特了,这么多东西凭白消逝,并且朝廷从未追缴过,看来确切有蹊跷。”
慕北陵疑道:“另有这类事?会不会是朝廷发给徽城守军的?”
顾苏阳让他稍等半晌,从书架最上层取出本册,册上沾满灰尘,轻吹灰尘,翻开册子,他道:“这是我当年入职学士府时,亲手绘制的西夜舆图。”慕北陵聚目投去,只见图上线条勾画似蛛网般麋集,却不失层次,不免赞其手巧。
慕北陵笑道:“你我年纪相仿,我稍长你几岁,此后以兄弟相称便好,统领统领的,叫着显得生分。”
慕北陵躬身拜别,出房门期间其轻掩房门。轻手重脚回到房中时已是深夜,便和衣而卧。
慕北陵奇道:“有何希奇的?”
顾苏阳惊咦道:“哦?慕兄但是碰到何事?但说无妨。”
慕北陵摆手道:“这就不消了,太费事了,能晓得这么多已经可贵,那便不打搅顾兄歇息了。”
翌日初晨,府中下人过来,说是大将军让其速去书房,慕北陵心道有事,仓促洗了把脸,赶去书房。
顾苏阳道:“襄砚一旦被攻破,西夜便如要地失火,结果不堪假想。慕兄你看这里。”手指徽城徐邺中间一条蓝色标示道:“徽城与徐邺之间有艮水相隔,夏凉来攻,必渡艮水,各朝不擅水战,以是徽城守军未几,现任将军名为邬里,只据四万守城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