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逊领其来到鸽所,帐前有卫兵扼守,见其过来,忙躬身见礼。
杜莹与二人围桌而坐,夕月持琴清唱,歌声美好,三人对而痛饮,好不欢愉。
成叔道:“那便可惜,如此有机遇再邀慕兄。”
成叔笑道:“能与莹儿同业,乃夏凉诸男好梦,鄙人岂有不肯之说。”转而问慕北陵道:“慕兄可偶然候,与我同去朝城?”
只听那人道声“该死。”飞扑至床边,持刀插下。慕北陵目睹刀尖穿过床板,心想:“此人当至心狠手辣。”又用心惨叫几声。那人再刺几刀,枕芯被强行挤压,有水射出,那人发觉,黑暗中看不清楚,只道是飞溅鲜血。旋即身型晃至窗边,夺窗而逃。行动敏捷,涓滴不拖泥带水。
慕北陵聊看天气,回想昨夜遇袭一事,再想到邬里,复而叹道:“信送出去我便放心了,徽城徐邺到处暗箭于我,现在也是时候去见见邬里将军了。”
慕北陵大喜,郑逊将手谕交与卫兵,卫兵躬身领命。慕北陵快步进帐,拿起一旁桌上的纸币,快速写到:大将军轻启,兹部属北陵,单身往夏凉三日,偶得动静,恐夏凉雄师意欲襄砚,而非徽城,事出告急,动静尚未证明,但部属觉得信数极高,故求大将军觐见大王,援驰襄砚,以防敌袭。
又想:“最后他问我的那句话,应当是猜到几分我的身份,不可,彻夜恐有暗袭,我得早些做好筹办。”
郑逊赧色,说道:“我们确切有这条规定,除非邬里将军首肯,不然任何人都不得私行飞鸽传书,来时郎将走的仓猝,我健忘与你说了。”
郑逊道:“那倒没有。”
百花楼不远处的一间堆栈里,慕北陵出来后便直接来这里要了间房,房间窗户正对百花楼门口,期间他立于窗后,亲目睹到一兵士打扮之人快速跑进百花楼,接着没一会便出来。又等一会,那成叔也出来,看其方向,便是朝城东而去。
郑逊点头,道:“郎将晓得啊,便是苏阳。”
翌日晌中午,他向堆栈小二买了身行头换上,仓促走出堆栈,径直向北城门走去。来到船埠,乔装通过查抄,登上一艘客船,直回徽城。
慕北陵让他便可拿来一只,卫兵却道:“没有邬里将军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擅动信鸽。”
慕北陵道是,起家欲走。
待房门紧闭,脚步声走远时,杜莹忽问:“二公子感觉他就是慕北陵?”
郑逊咂摸嘴皮,道:“那我尝尝吧。”回身要去。
杜莹神采微变,忙低头道:“奴家失礼,还望二公子莫要见怪。”
成叔站起家,用力伸个懒腰,眉间清秀之气忽收,双目微凝,浓浓沙发之息尽显,他喃喃自道:“这艮水的天啊,将近变咯。”杜莹闻言,持酒杯的玉手重微一颤。
对歌姬,慕北陵向来无多少好感,他夙来被教诲,女子本该相夫教子,沾满风尘却有违妇道。但对杜莹倒是另有观点,此女言谈得体,礼数周正,堪比各朝大师闺秀,就算是王公贵族之女也不遑多让。如此女子竟甘心堕入风尘,其中启事不得不令人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