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䄉却仿若没有听到暮朝的话普通，并不接酒杯，还是低着头，看不清神采。

暮朝原觉得当殿内只剩下本身与允䄉两小我的时候，允䄉定会迫不及待的对本身一诉衷肠，但是出乎暮朝料想以外，允䄉只是呆呆的坐着，凝睇着满桌的美食好菜，眼神阴霾。

暮朝听了，浅笑着说道：“皇上想得非常殷勤，我本日能与十弟一聚，已是高兴万分，请高公公替我向皇上传达我的感激和谢意。”

允䄉俄然紧紧的盯着暮朝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八哥，你对我说实话，但是那人逼你？如果是，那么弟弟即便要拼了此性命不要，也定要替你和九哥出了这口气！”

暮朝想了想，又劝道：“只可惜九弟本日不能在此与你我一聚，不然，他倒是最爱那女儿红，每次喝到上好的女儿红，九弟都能够连饮三大碗。本日九弟虽不在，你也该替九弟喝一杯美酒才是，以免他又念叨，说你常常都与他辩论，少有让着他的时候……”

这是暮朝在清宫中度过的第一个除夕之夜。因着并无知心人伴随，暮朝也天然没有守岁的兴趣。但是这些年来，暮朝倒是有着晚睡的风俗，有些时候是睡不着，有些时候则是不想睡。

但是暮朝尚未说完，却被允䄉狠狠的握住了拿着酒杯的手，只听允䄉气味不稳、目眦欲裂的低吼道：“你开口！你既然口口声声的称呼那报酬四哥，又岂敢再提及九哥？你莫非不知，九哥就是被那人除籍、改名、监禁致死吗？你的仇、九哥的仇，他对你们所做的统统，莫非你现在……都忘了不成？四哥、四哥，唤很多亲热！他殷勤关照，你尊敬戴德，你们还真是兄友弟恭的很！我原觉得你被那人圈禁宗人府，指不定如九哥那般受了多少欺侮虐待，忍了多少屈辱非难！谁曾想，本来你竟是在这里安闲清闲，被那人照顾得无微不至。真是好笑，我和九哥竟然被你们棍骗的团团转，合着你们兄弟俩倒是给统统人演了一场出色绝伦的好戏啊！只可惜九哥无辜，竟被你们累的失了性命，并且是被那些轻贱的主子们欺辱致死！现在，你还敢劝我喝你那好四哥送来的美酒！呸！我便是渴死饿死，也不屑吃那人恩赐的东西！”

暮朝将酒杯递到允䄉面前，浅笑着说道：“这酒香气凛冽，恰是你最爱好的竹叶青，四哥心细，怕你喝了伤胃，特地叮咛人将酒暖的恰好。你我兄弟二人可贵本日一聚，十弟定要满饮此杯，方不孤负了这良辰美景。”

直到暮朝笑着一一应了，高无干才心对劲足的带着一众宫人回养心殿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