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堕入了昏倒。昏倒前，只记得被青年搂抱著。那样清澈温凉的气味，就在她身边覆盖。她不自发地伸脱手，想要紧紧抓住，再也不放开。

“我完了。我下不去手。他长得真都雅。我要获得他。”

杨清不是她的玩物。他是她喜好的人。她不能逼迫他就范。就像她不能让他一睁眼，就爱她如醉如痴。

圣教的氛围生硬而凝重，圣女和教主几近每天都要辩论。他们少年时曾共磨难，一起搀扶圣教而起，在风雨招摇的江湖中有了安身之地。原映星和她曾有婚约在身，历代教主和圣女，都是有婚约在身的。

她要他的回应，他却也要她的回应。

死前，除了痛恨杀了本身的姚芙，最可惜的，还是没能见他一面。

“杨公子，我叫、叫阿月。愿与你等共进退，护云门为安。”女子声音娇柔，在望月耳边炸起。

“杨清没有欠我，没有对不起我。他又不是我爹，不能我说爱，他就必须回应。我只是很难过……到死前，我都不能跟他好好说说话。我喜好他，他真的……真的晓得吗？”

不过纵是说的天花乱坠，心头深处，望月想的，不过是简朴的四句话――

她看到清风细雨下，气候有些阴，氛围凉丝丝的，青年与女子站在山下丛木边，面劈面说话。风吹着他们清冷的衣衫，一红一白。一个容颜明艳，一个春意拢眉。

……

望月想要一个机遇，她心中多么不甘。她偶然候爱杨清，偶然候又恨杨清――纵是我倾慕你的仙颜，以后如何，你总要给我机遇尝试。或许我会爱你，或许我不会爱你，我只想要一个公允的机遇罢了。

昔年的望月，是骄奢放肆的。

望月有一腔热忱心，心有千言万语，都想说与杨清听。想来她也是极品，竟为一个尚不体味的男人，只为他那张脸，就猖獗至此。死前，她想到：

便是在那样气愤绝望中，望月离教出走，一起往云门杀去。

望月是情愿回应他的，但是圣教又不是她的。

因为一个姚芙，原映星破了誓。

她目光灵敏，一眼看出这青年职位在云门的高贵。

望月第一次碰到杨清，是五年前。

爱情倒是从未有过公允的。

她没有杀上云门。

望月一向那样想。

因为在山下，她碰到了杨清。

他从未劈面斥责她，从未让她下不了台，他只是不能给她机遇，他连回绝，都是擅自前来――

望月侧头，向浑沌深处看去。

望月拿他没法――她杀不了姚芙，也下不去手杀他。受折磨的，只要望月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