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华瞧见齐濛去而又返，不悦隧道：“怎的还不开端？”

“就由着她吧。”商青黛的心早已软了很多，她凉声说完，看向齐清，“齐右院判，出题吧。”

天子在偏院坐下后，这边留了齐濛来筹办试炼，陈水苏则恭敬地站在了院门口，等候传召入内试炼。

“万一我用力不准，针尖断在内里，如何是好？”

杜若赶紧用左手握住右手，让右手的轻颤安静下来，她看准了商青黛的穴位，终是落了下去。

杜若走到了商青黛身边，齐清便递上了银针。

“慢！”齐濛俄然唤住了陈水苏，“我俄然想起来，本日筹办的试炼有一处另有些不当，陈女人，你还是在这儿稍等半晌吧。”

宋王这三年来也进宫了好几次，商青黛找到机遇也问过一二，可宋王每次答复的都是小若统统安好。

杜若嘴角噙起一丝凉凉的笑意来，心头悄悄问道：“夫子，你就那么容不下我么？我只想在宫中冷静陪你，你现在已是大燕宠妃，我如何还敢对你有遐想？还是说……你真的……已经把畴昔之事当作了这辈子最荒唐的污点？”

“还请齐大人秉公行事。”陈水苏恭敬地说完，便筹办走向院中开端试炼。

只是，阿若现在底子就不记得她，她就算是开了口，也不见得能闻声阿若答复她。

阿若……

可她为何会俄然返来？还非要留在宫中不成？

燕云华牵着商青黛站了起来，舍不得地拍了拍她的手，“黛儿，那朕就先与你分开半晌。”

“我愿做阿若的铜人，陪你一起习修针法。”

“诺。”齐清领命点头，当真隧道，“杜若，若手臂莫名疼痛，该如何治？”

铜人……

燕云华点头笑道：“朕准了！”

商青黛怔怔地看着杜若，杜若却重重朝着她不竭叩首，一下比一下沉重，仿佛要将脑袋嗑碎在她的面前。

只是，两人同考，互有影响，齐家姐弟晓得她们两人熟谙，又怕两人相互提示，因而向天子发起，分开来考。

杜若朗声道：“宜细辛、当归、独活为辅，针法活血为主。这第一针，该先落在……手三里，先止痛，再辅药。”

“算臂内后廉痛吧。”齐清应了一句。

“嗯。”商青黛微微点头，并没有多看杜若一眼，便回身先走向杜若要去试炼的偏院。

齐濛是聪明之人，已经懂了陈水苏的身份。他转头看了一眼那边高坐龙椅的天子，沉沉一叹，却没有答话。

陈水苏悄悄又扯了一下杜若的衣袖，对着她微微一笑，低声道：“小若别怕……我们……能如愿的……”

杜若只感觉心凉得透辟，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陈水苏口中的小若遭遇变故，又是甚么变故？

杜若泪目呼道：“娘娘，爹娘已经不在人间了，我与哥哥也失散了一年，我已无家可归！还请娘娘念在昔日师生交谊之上，饶我一命！哪怕让我留下来当个浣衣奴婢，也不要把我赶出宫去！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