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母后挂记了。”燕云深眼眶微微一红，摇了点头。

“是。”

“还记得我交代你的事么？”燕云深立足在万寿宫门以外，又低声叮嘱了一句。

“是云深来了！”在殿中的白太后甚是惊奇，赶紧传召，“快快出去！”

“诺。”杜若也知这宫中说多错多，便恭敬地一拜，退出了东厢殿来。

不管有多痛苦，只要云深内心有她，那就是这人间最好的安抚，最好的续命草。

杜若悄悄回到了殿门外小内侍的行列当中，悄悄地等候着大殿中的家宴吃完，便顺势跟着燕云深往宫外走去。

白如裳感觉杜若甚是眼熟，她细心想了想，终是忆起当年在宋王别院与这小丫头曾有一面之缘，“是……你？你……你不是失落了么？”

杜若跪了下去，抱拳道：“娘娘可还记得民女？”

“怪不得你，统统只怪本王过分天真了。”

燕云华终是中了她身上的毒，在多月以后悄悄发作，若不是得太病院齐家姐弟齐力医治，只怕早在毒发之日一命呜呼。

白如裳怔怔地看着杜若走远，脸上似笑非笑，眼底却涌起了泪来。

“让母后担忧了，是儿臣不好。”燕云深朝着白太后鞠躬一拜。

本日燕云深俄然来存候，或许是个好机遇，给他表示几句，让他想体例找人救救白如裳。

“站前面去，太病院的大人们来给娘娘诊脉，用的都是悬丝之术。”

“诺。”

她细心在心中回想着看过的医术记录，却没有一个脉象与此时的类似，她想了又想，忽地想到了兰先生曾经说过的蛊人脉象。

燕云华的面色惨白，似是有恙在身，“自家兄弟进宫来，也不奉告朕这个当哥哥的，云深啊，你呀，真是越来越不懂端方了。”

现下尚未到寒冬，即便是到了寒冬，殿顶用两个暖炉便好。

燕云深黯然道：“连你也救不了她……”

一起无言，燕云深安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直到两人一起上了宫外的马车，他终是问出了口。

“本宫，另有几日？”白如裳在床上幽幽开了口，说话声音甚是藐小。

天子对劲的笑声与燕云深颤抖强忍的沙哑感喟在那一日深深印入了三人的心底。

杜若又不说话了。

可蛊医之术，她也算是略知一二，固然不能为她解毒，可续命之法，总归是晓得一些。

燕云深掀起了车帘，远了望着皇城的表面，眼底第一次有了凉薄的杀意。

放眼当目前廷权势，丞相府已呈弱势，本来策划好的打算，却因为兰先生的俄然失落变得摇摇欲坠。

“她……身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