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苏赶紧戳了一下杜若的肩，道：“小若，你可别是总在悬壶堂发楞啊，我听明天师婶的口气，多数还觉得你害相思病啦！”

“商蜜斯，彻夜，多谢你。”

“呵，那这盏灯，就送给商蜜斯当作谢礼了，我呢，就先去赴约了。”

“这孩子……”莫氏担忧地一叹。

陈中看着杜如风与莫氏垂垂走远，不由轻笑自语道：“师妹还是当年的师妹啊。”

杜若问道：“那水苏你要我如何感谢你？”

陈水苏看杜若没有回声，当真地端住杜若的脸，严厉隧道：“如果让师婶晓得你我在灵枢院过得战战兢兢的，定不会让我们再学医了。你如果让师婶认定了害了相思病，师婶定也不会放心你持续在灵枢院学医的。”

杜若心头悄悄一惊，这几日这类挠心慌乱的感受，便是相思病么？

“殿下慢走。”商青黛说完，忽地想到了甚么，“殿下，如果今后青黛有所求，殿下可愿应允？”

“哎！小若，这灯都没看一盏，你等等我！”陈水苏没想到杜若会俄然转成分开，赶紧大喊了一声，“小若！”

这可算是大逆不道？

杜若嘴角微微一抿，覆上了她的双手，“水苏，感谢你。”

杜若早就看懂了陈水苏的心机，她点点头，悄悄地走向了卖糖葫芦的老爷爷。

“可惜，我那仲儿啊。”杜如风摇了点头，只能沉沉一叹，本日早早便瞧见他出去了，必然是去看花灯去了。

陈水苏感觉杜若的反应奇特了些，摇了一下杜若的手臂，“小若，你瞥见夫子，怎得笑成了白痴了？”

杜若怎会不明白莫氏的意义，“娘，我从不感觉学医苦。”

“那……一句感谢可不敷！”陈水苏缩回了手来，对劲地一笑。

杜若吃紧地往夫子的方向看去，只见宋王燕云深提着一盏莲叶灯来到商青黛面前，笑意深深地晃了晃。

陈水苏看了看街头那些卖各种好吃的小摊，吧唧了下嘴巴，最后的视野紧紧盯在了糖葫芦上，嘴上却道：“你买盏花灯送我！”

莫氏忧声道：“我总感觉若儿此次返来有些奇特，我担忧她情窦初开，怕是看上了灵枢院中的哪位同窗了。”

杜若吸了吸鼻子，转过了身去，冷静地往悬壶堂走去。

杜若点头轻笑，买了一串糖葫芦，又走了返来，递给了陈水苏，“水苏，给你，这本就是我欠你的。”

“是，是，是，小若最乖了，夫子喊吃甚么就吃甚么，喊吐纳就吐纳……”陈水苏脸上的笑容俄然散去些许，她凝神道，“别说是你，这几日我也担忧夫子。”

花灯的彩光照在她那冰冷的脸上，灯火阑珊深处，商青黛穿戴一袭雪色轻裘，美得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只用看上一眼，仿佛天下都是以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