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收回一声绝望的感喟。
“若儿,好好学医……”
马车车帘掀起一角,暴露一张豪气的脸庞,恰是当今宋王殿下。
“阿若……”
杜若急声道:“夫子,我是怕灵枢院规定不准我……”
“但是我还没换学子衣裳……”杜若惊然看了一眼本身的衣裳。
“要……听我的话。”
杜如风与莫氏亲身送着爱女来到了灵枢院前,红着眼眶冲动地看着杜若恭敬地接过了灵枢院的门生腰牌。
“身子如此薄弱,今后如何挨得住行医的苦呢?”商青黛淡淡说完,抬眼瞧向天空中零散飘落的雪花,“阿若,你学医是为了甚么呢?”
杜若喘得短长,小脸一片煞白,可还没缓过来,便被陈水苏牵着坐到了两人的位置上。
“倒是……很有几分观音之姿……”
“枣头村共有村民一百七十三人,撤除留在悬壶堂的一人,这里有三十七人染上伤寒,已隔在祠堂中救治。其他人等,经评脉确诊无事者,皆各归各家,静待察看几日,再行确诊。”
“是。”
“皇兄……”
“水……水苏……咳咳……”
“容我瞧瞧。”杜若弯下了腰去,筹办将老婆婆的裤脚捋起一看究竟,甫才靠近,便闻到了一股腥味,当即又直起了身子,径直走出了房间。
不待商青黛得出结论,杜若已端着一盆热水走了出去,谨慎地放在了老婆婆身前,又搬了一张凳子,谨慎地扶着老婆婆坐了下来。
“水苏,让我来。”她的声音严肃而清冷,穿入杜若耳中,倒是说不出的让民气安。
她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这才对商青黛交代道:“夫子,我已奉告师兄师姐们多筹办些治风寒的汤药,想必本日用到此药的人不是少数。”
“听话,别动。”她清冷的声音中多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柔意。
“我准了!”商青黛脸上忽地多了一丝暖意,“灵枢院条例虽严,但是我准你每三日外出一次,来救治白叟家。”
这一夜风雪垂垂小去,天明时分,朝廷太病院终究来了医官接办救治枣头村的村民。
陈水苏连连点头,“衣裳没换就没换,不会挨板子,可如果早退了,啧啧,板子可疼啦!”
商青黛怔怔地看着她的眉眼,现在尽是和顺与肉痛,她只感觉这小丫头甚是敬爱。
当商青黛的手解开了杜若颈口的小扣子,杜若只感觉本身的心,狠恶而有朝气地跳动了起来。
“必然会的。”杜若莞尔说完,将她的裤腿卷得更高,商青黛这才发明,这小丫头不知何时脱手割开了那饭桶,早已趁着洗脚说话的当口,把脓血都放出来了。
恍惚的视野当中,一霎之间只剩下了商青黛一人,淡淡地披发着雪色光晕。
“多谢夫子。”
“唉,我另有行囊没有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