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口说话,冰君水已然回身迈步朝外走去,模糊闻声她的声音传来:“钟清你带林煜去疗伤,如果被我发明再滥用私权,便将你放逐到北海荒漠。”
邱婧听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心中嘲笑连连,不愧是摸爬滚打二十年混到堂主之位的人,见风使舵、虚与委蛇的本领当真是炉火纯青。
从刚开端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的林煜,“嘤”地一声,眼泪簌簌掉落,悲声道:“邱女人,哦不,邱堂主大恩大德,林煜永久不忘!”双膝一软,便要朝邱婧跪下。
冰君水干咳了一声,问道:“邱婧,她所言非虚么?”
冰君水也不再持续问,淡淡道:“林煜违背你号令,是出于保全性命的本能,但还是冒犯了门规,罚她在洛神山后山面壁思过七日。”
冰君水低沉着老脸,将钟清扶起来,看了看邱婧,又看了看伸直在角落空中的林煜,久久沉默。
她此时满头青丝被邱婧硬生生削落了一半,发髻散开,头发竟然只能垂到肩头,钟清又惊又怒,气得直顿脚,指着邱婧尖声叫道:“你...你...你胆小包天!”
钟清领命,起家尝尝舒了口气,肃除堂主之位本来算是极其严峻的惩罚了,但钟清此时却说不出的欢畅,伸手要来拉林煜。
随即又看向钟清,嘿然笑道:“至于钟堂主么,滥用私权、仗势欺人、轻视火伴,三条罪加起来,惩罚你毕生不能再利用仙气。”
邱婧笑道:“那我只比你大几个月,今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好了。”话音未落,耳中俄然响起一声短促的呼吸声,恰是从李白的冰床之上传来。
邱婧见状仓猝将她扶住,柔声道:“不必如此,你被钟清打得浑身是伤,我来看看。”
冰君水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我话还没说完。帝女神殿需求的不是轻易偷生的屈辱,这句话艾王苓祖师没有说过,往届一百零八代帝女也没有说过。你既然背着我帝女神殿的名号在外,便应当经常重视言辞,你知不晓得你这句话,会使得无数人将我帝女神殿视作未受教养、只知殛毙的蛮夷之徒?!”
剑芒破空,斩落青丝,随即寂灭。
钟清想起当时林煜被邱婧用太玄剑威胁,本身浑然却浑然不顾,还说帝女神殿只需求高傲的灵魂,而不是轻易偷生的屈辱,神采一颤,随即大摇其头道:“我没有说。”
甬道以外的冰君水和几名帝女神殿弟子闻讯赶来,瞧见满地断发和钟清气急废弛模样,心中顿时了然。
一只闷头不语的林煜听闻此言,猛地抬开端,不成思议地凝睇着钟清。
邱婧心中蓦地剧跳,细心再听,却再没了动静,神采大变,仓猝起家去看,李白还是没有醒转,周身气味也沉寂如死水,但他被冻在寒冰当中的脸庞,此时却模糊有了一抹红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