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歌摇点头，仰着头，看着有些疲惫的陆离，仿佛这几日衰老了点，还是清冷的性子，说话也都是带着寒意，下巴上青涩的胡茬像在宣誓，他终究成了个冷血帝王，冷血的年青男人了。

袭歌的泪就毫无前兆的顺着陆离的掌心溢了出来，温热而又滚烫的泪，温的是掌心，灼的是心。

陆离猛的一怔，她自向来到北齐就没有这么喊过他，一时就是悲喜交叉，颤声回道。

面上的悲哀几乎叫袭歌就信赖了，是惭愧吧？手上沾了那么多性命，是睡不平稳吧？以是才想把满腔的歉意报在本身的身上。

怀里的人都是小小的一团，有些瘦。

陆离伸手挡住少女的眼睛，低着头，沿着脖颈，悄悄咬了一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要甚么，我都给。”

一小我单枪匹马，却让两个同谋一起成了乌合之众，如何看，都是一个计入彀，只是他不点破，这是他对她的放纵，也是他对她，能够藏的最深的爱，不消说出来，本身晓得就好。

“甚么？”袭歌几句 没头没尾的话叫陆离满身一震，怀里的丫头究竟在想些甚么。

袭歌吸了口气，“你说甚么都给，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你悔怨过吗？”

袭歌俄然感觉好笑，他是杀伐果断，高高在上的君王，那里会有悔怨这两个字？陆离只是悄悄的抱着袭歌不说话，如何会不悔怨，悔怨为甚么要执意报仇，现在莫名记念当时候的少女，翠绿光阴，张嘴就是陆离陆离的唤。

余下的话就是长长的没有回应。

声音都是轻柔的，仿佛是好不轻易从吃惊的状况中规复过来，陆离震了一下，就是袭歌这么一句话 ，叫他更加难受，随即搂的更紧。

哑着嗓子，因为太久没有好好睡一觉，脑中一片浑沌，却还是当真的回着袭歌的话，“只要你高兴，你要甚么，我都给――”

“嗯？”

袭歌第一次安温馨静的趴在陆离的怀里，缩地像一只猫咪，但是眼中的光芒却更加亮了。陆离伸手拍着袭歌的背，袭歌在陆离的怀中垂垂闭上了眼，沉甜睡去。

“嗯？”

陆离的手有些发酸，悄悄抽回那只被袭歌抱在怀里的手才发明少女已经睡着了，俄然就是笑意浓浓，连本身都没有发感觉宠溺。

袭歌的手越收越紧，陆离的下巴抵在袭歌的头顶上方，悄悄的蹭着她。

“陆离――”

“呵，那么多人血，还我一个现世安稳，真是好买卖。”

陆离明显没有想到袭歌会问这么一句，哪怕是要命呢？只要你要甚么，如何会不给，已经犯过那么多错，死在你手上，都是心甘甘心，早就等着这一天来了。

袭歌吸了口气：“能将他们二人交给我措置吗？”

实在袭歌的每一个行动，他如何会不晓得？被带进那么偏僻的处所，他如何会不晓得袭歌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