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俄然发觉身后一道剑气,她侧身避开,手中伞向后一甩,刹时便破了那道剑气,只听得一声惊呼,“雪姐姐!”
沈千鸢是师父的亲生女儿,而她是师父的养女,自小便与沈千鸢情同姐妹,对沈千鸢坚信不疑,以是便仓促去往了寂玄道,可才到那边,便只见到满地的尸身。
枕上楼还是是斛光交叉,舞女扭动着腰肢,氛围中异化着烈酒的辛辣与女子的脂粉香气,耳边是喧华声、嬉笑声……
墨家满门被灭,而她则成了凶手,倒像是为了杀她,设的一个局。
那她所坚信的统统,所想要保护的统统,都是假的。
“不肯说,那便死。”沈逝雪话刚落,剑气顺着伞周四散,那些白衣女子突地伸直在地,口中吐出鲜血,面庞狰狞,一道道剑气入体游走,令她们连声音也发不出。
为甚么等闲便丢弃了她,莫非多年的交谊,全都是假的。
精确的说,是一把伞,伞里埋没玄机,大要上看去,只是一把再浅显不过的油纸伞。
“雪姐姐,当年寂玄道墨家的灭门,我查了三年,与沈千鸢无关。”
“不该希冀的,不是吗?”
只能在沉寂中等候灭亡,沈逝雪最恨的便是死前痛苦的喊声,便以剑气封了她们的穴位。
嘭!
沈逝雪心下一惊,仓猝敛了周身寒意,上前几步,扶起了那女子,待那女子站稳以后,她忽地收伞,回身欲跳窗而出,却被一道力量拽住了衣袖,她并未转头,身后传来声音。
即使那封信是师妹亲手所写,她也想要一个本相。
她拼了命想要保护的人,一场场浴血厮杀中,她内心仅存的美意,都于寂玄道那一场血战中,颠覆的干清干净。
无人信她,无人助她,无人与她同在!
“这图纸设想的极其奇妙,老夫平生所见,竟从未传闻过此人,不知女人可否奉告画这张图纸的人?”
轻风拂过她的脸颊,仍旧有些冰冷,可仍不及她现在身材内不竭涌出的凉意。
她于脑海中细心回想着上一世的事情。
那名白衣女子颤着身子,想要起家,却被那强大的剑气压得没法转动,忽地双膝跪了下去。
握紧手中伞,忽地向后哈腰,顺势展开手中伞,那伞刹时变得透明,而后呈现在她手中的已然是一把剑,只不过外人看来,仍旧是一把伞,可这伞在她眼中已然是一把利刃。
声音里异化着一丝无法与绝望,随后便是长时候的寂静。
“说,谁想杀我?”沈逝雪上前一步,指间凝出霜剑,剑气所过之处,空中固结成冰,霜剑抵在了最前面女子的脖颈处,悄悄一划,鲜明呈现一道血痕。
惨白有力的解释,被一道道剑光淹没。
因为那张图纸是她画的,普天之下只要沈逝雪一人才晓得那张图纸,旁人就算获得了那张图纸,也毫不会用。
窗户被关上,沈逝雪嘴角噙着苦笑,有些失神地走到烛火前,看着那腾跃的火苗,而后她悄悄吹熄了那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