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走到跟前把白玉小兽捡起来，放在中间的多宝架上，含笑道：“在这长安城中，想要出人头地，都得拜在我李家的门下。虎台街十二家武馆谁敢不给二少爷个面子，只要二少爷不让他们在长安安身，他们在长安便寸步难行。”

李天戮淡淡哼了一声：“不过是群混武行的罢了，魁寿街上的几家都看不上。在长安城，文有萧陆两家，武有刘平阳等人，朝廷上的臣子大半拜在他们门下。现在是天平乱世，无处挣那军功，不然我爹又岂会只是个三品云麾将军。”

李天戮也是满眼错愕，双手抓着铁枪的枪杆，嘴中血水横流，被铁枪推着连连后退，直至钉在了墙壁上。

瓷器摔碎、木架倾圮的声音，两声女子的尖叫响起。

踏踏――

“转畴昔！”

李天戮劈面前的庸脂俗粉早就腻歪了，偏头看了看站在中间的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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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乱闯……啊――”

只可惜许不令杀人向来没有和对方筹议的风俗，抬手一枪便刺进了李天戮的胸前。

许不令右手拧转枪声，直接连同背后的墙壁，在李天戮胸口剿出一个洞穴。

李天戮心中炎热，推开了身边的女子，从小案上取了颗药丸塞进嘴里，眼神带着几分凶戾。

李天戮转刹时便反应过来，当即就要跪下。

接下来，就是令人牙酸的割肉声。

所谓‘九锡’，是天子赐给诸侯、臣子的最高礼遇。魁首街的三座八角牌坊，赐的是萧陆许三家，宋氏立国根基上就是这三家一手扶起来的，其他门阀都没这资格，而这个名誉还在‘九锡’之下，估计能灭掉北齐、南越真正安定天下的人，才有资格受九锡之礼。

“啊――”

女子放浪的欢笑如有若无。

“呃――你――”

正说话间，门外俄然传来了马蹄声，另有些许惊呼。

“喝一杯嘛~”

只是探头瞧了一眼后，便被修罗炼狱般的场景直接个吓瘫在了地上……

采石场的看管大半被打趴下，别处的看管发觉不对劲，急仓促的跑了过来冲进了房间。

燃着暖炉的房屋当中，李天戮半躺在榻上，把玩动手中的白玉小兽，盛饰艳抹的女子在中间巧笑嫣然倒着酒。

李天戮将白玉小兽丢在了桌案上，略显不耐烦：“那俩江湖匹夫，不会擅自脱手动脚吧？”

“哎呀~”

许不令松开长枪，在屋里扫了一圈儿，从小案上拿起一把匕首，走到李天戮跟前，抓住了李天戮的头发，把脖子露了出来，想了想，又偏头看向两个紧紧捂住嘴的女人：

两名女子又是一声尖叫，吓得坐在地上瑟瑟颤栗。

师爷对此天然是认同，揣摩了下：“魁首街几家将门，都是甲子前平百越、大齐堆集的名誉，不过功绩最大的几家已经封了贵爵，还留在长安城的，也不过是些跟着许烈鞍前马后的平常之辈。我李家先祖和肃王许烈，当年但是孝宗天子的左膀右臂，没有我李家先祖搏命护着孝宗天子突围，哪有现在的乱世长安。只要机会恰当，平天下加‘九锡’，也不是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