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娥站在中间帮手撑着画卷，含笑道：“太后幼年性子活泼，听闻徐丹青路过，就派人把徐丹青请了返来，叽叽喳喳劝了好几天……”

巧娥赶紧闭嘴，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咯咯咯……”

许不令也不好安抚，毕竟一个太后，这辈子必定离不开深宫了，除了放宽解态过得高兴点，别无他法。

“光阴不饶人，比不得当年。嗯……徐丹青你可传闻过？”

可拿着羊毫踌躇了半晌，许不令又想起了身上的锁龙蛊。看着面前的太后，略微沉默了半晌，抬笔在洁白宣纸上写下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太后不当为这些事烦心。”

许不令点了点头：“当代画圣，宣和年间曾画过八位美人，我娘是此中之一。至今那副画像还挂在父王的书房中。”

“朝廷一向在清查锁龙蛊的事儿，迟早会有线索。你年纪尚轻，要平心静气，只要不动气常喝烈酒，锁龙蛊便不会等闲发作。”

“有所耳闻。”

太后眉眼弯弯，娇笑连连：“你这小子，人不大，说话倒是真好听。”

待到秋来玄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当年徐丹青做客淮南萧家，也曾给本宫画过一幅。当年江湖上还因为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弄了个‘宣和八魁’的说法，把本宫也捧了出来。”

“在深宫待了十年，早已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比不得当年了……”

许不令都能设想出太后娘娘当年瞪着眼睛，说：“你明天不画，这辈子就在萧家住着不消走了”的模样。

太后把许不令当长辈，倒也没有过分避讳，还提着裙摆原地转了一圈儿，宫廷舞常见的姿式，裙摆飞散，一动一停间，尽显压城之国色。

“小不令，你感觉画卷上的人都雅些，还是本宫现在都雅些？”

许不令点头轻笑，让宫女把书案笔墨收了起来，随便和太后聊了几句家常后，才随口扣问道：

太后笑了半晌，把画卷收了起来，清算宫裙在书案前站好，双手叠放在腰间，亭亭玉立，曼妙身材儿揭示的淋漓尽致。

许不令摇了点头：“长辈如有虚言，真把本身炖了。”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太后表情较着好了很多，放下铜镜，摆出个非常端庄却又不掩风味的姿式，略微揣摩了下：

许不令拂袖持笔，本想把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抬出来交差，毕竟这首最合适。

让巧娥去取画卷后，太后略微清算衣冠，在中间的软榻上坐下，拿起铜镜看了看，眉宇间带起几分愁色：

“看你这么会说话，本宫就不计算你哄人的事儿了。就遵循我的模样写一首诗词，我不过传，特别是红鸾那儿。”

太后兴趣颇高，很有耐烦的讲授：“画上的两颗竹子是湘妃竹，本宫乳名‘萧湘儿’，上古年间，帝舜继尧位，娥皇、女英为其妃，后舜帝至南边巡查，死于苍梧。二妃往寻，得知舜帝已死，埋在九嶷山下，抱竹痛哭，泪染青竹，泪尽而死，此竹便被称之为“潇湘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