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程氏道:“若能问出华曲去处,从速着把人找返来,起码要让他出面,为他母亲筹办丧仪,这事说不定另有转圜,我可好不轻易才探听出,这里有个隐修的仙长,虽说本日只能见到他的徒儿,但名师出高徒,你也别那么藐视,一阵后可得恭敬着。”
“小道的师父确是自号清闲子,别名符实在,出外清闲去了,几位若来寻他,那可就白走一趟。”莫问一说话,便越显出几分恶劣来。
这条不大好走的路,通往一片山谷,谷中散居着一些猎户,山下也还住着十来户农家,骡车行至这里,就不得不断了下来,兴老太太便对程氏说道:“传闻那清闲子,仙观就在这座山上,传言他有起死复生之术,我也不知真是不真,也不知能不能断人去处祸福。”
“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夫人去梵刹烧香,莫非不给香火钱?更别说卜问,佛门还是讲究四大皆空呢,都不能平白帮人测断,正所谓泄漏天机,可得担负风险,天下又哪有白当风险不求好处的事?”莫问也不在乎程氏的态度,笑出两排白牙来,这下更像一个唇红齿白的恶劣少年了。
“说顺口了,你也挑!”莫问瞪着眼,却也不去抢那荷包子,只愤恨道:“早知我就不走这一趟,看那老太太颠着小脚,如何走这一坡山路。”
老太太不由得内心犯嘀咕,又拿不准这半大的少年能不能起到感化了。
这下不说程氏瞠目,连兴老太太都很觉哭笑不得了。
“她都快结婚了,和你成不了事,你护着她归护着她,钱银的事可得分明净,就这一点,可不能瓜田李下。”
程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要说何字,想到儿子的名讳,便道一个“曲”。
“这……这如何能够?”程氏惊诧:“我儿确然已经离家,且两年以来,消息全无,倘若就在附近,怎会没人见过他,他也不会连着亲生父母,都避而不见呀!”
莫问把手一摊:“有甚么体例,农夫家中,可不会备有笔墨纸砚,要不,夫人随小道上山,往观里再测断?”
却俄然惨叫一声,捂了腰,丝丝吸着冷气,哀怨不已:“你竟然下阴手,好你个柴生,多刻薄的少年,硬是被顾大女人给教坏了!”
“竟让我用树枝写字?”
“就你那怠惰样,仙长一离山,你住了两年,甚么都不清算,连道观也要塌了,人家上去一瞧,谁还信你坑蒙诱骗这一套。”
程氏伸了脖子,往车窗外头一望,嗫嚅道:“传言怕是多有不实吧。”
不久就见一个农妇,畏畏缩缩过来,闻声打问清闲子的事,倒是知无不言:“如何不灵验?民妇当年病得快死了,肚腹肿得像7、八月身孕大小,老神仙只予了一丸丹药,第二日就消了肿,老夫人是来求医?这可不巧了,清闲仙长两年前就去云游,现在并不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