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淳低声道:“天然是因为玳国公栈恋权势,不知进退,又不能束缚后辈……”
邵英冷哼一声。忠心?身为天子,他要的忠心是不成以打半点扣头的。郁良业现在将对帝王忠心排在郁家的子孙和权势以后,这点儿子忠心,对邵英来讲,还能有多少代价呢?
“那父亲有没有想过,当初都得了拥立之功,一样受皇上喜爱的两府,为何现在看在皇上眼中,倒是有上有下呢?”沈栗轻声问。
公然,接下来顾临城有幸获得邵英劈脸盖脸、重新到脚、滚滚不断一场痛骂,骂的顾大人面如死灰、欲哭无泪、失魂落魄。
听到天子赶他走,顾临城反倒松了口气,啊也,总算过了一关。“臣辞职。”顾临城早已跪的双腿麻痹,歪歪扭扭地挣起家,一瘸一拐退出大殿。
“那是顾忌玳国公府?”沈淳道:“且不必如此,十年之前不敢讲,现在在皇上眼中,只怕我们礼贤侯府倒是比玳国公府要好些。”
从玳国公口中传闻郁杨被除族,现已不知所踪,顾临城就晓得不好。
“辰兄与他那堂弟非常……不靠近。”沈栗道:“此事错不在我,儿子有七八分掌控辰兄不会因为郁杨的死与我翻脸。”
沈淳笑道:“世叔跟我来,他们现在伤着不宜挪动,正在客院涵养。”
顾临城垂着头,内心合计,那我这顺天府在追捕郁杨时,要不要通融通融呢?
沈淳引着玳国公去见易、冯二人,郁辰跟着来赔罪,却没能说上话,只歉疚地看着沈栗,见沈栗朝他浅笑点头,郁辰神采舒缓些,回身跟着出去了。
“是是是。”顾临城忙不迭道。
骊珠一溜烟向外跑去,才要迈出殿门,邵英俄然道:“返来!”
“臣遵旨。”顾临城诚惶诚恐道。心下却有些迷惑,要说追捕嫌犯,还是缁衣卫手腕高些,方才皇上也有这个意义,如何又俄然放弃了?唔,看来这玳国公府还是简在帝心,皇上还是怀旧情的。
抓不到郁杨,玳国公府面对的压力最大,顾临城也跑不掉。你玳国公府要护犊子,不该扳连我顾临城吃挂落!
“沈栗都担不起,易硕和冯修贤莫非还能究查下去?”邵英嘲笑道:“沈淳把案子交到顺天府,是想从官面上正正铛铛地处理此事,而郁良业这是想将此事化为私怨,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件颤动景阳的大案,他就想如许压下去了!”
沈淳送玳国公一行出门返来时,沈栗正与李雁璇翻着玳国公府的礼单。
“郁老国公也是出血本了,呀,还真有些奇怪东西。”沈栗唤道:“青藕,这个,另有这个,都给祖母那边送去。嗯,这些送给母亲,六婶娘那边也送去些……”
“既然那么想让郁杨逃,朕干脆就成全成全他们。”邵英含义未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