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忙不迭点头道:“现在放得松一口气。”又叮嘱道:“那人便是原龄州千户尤行志,大人千万着人看好,不要走了他。”
尤行志大怒,嘲笑道:“这句话还是留给沈大人自省吧!”
“慢着!”沈栗目光闪动道:“尤大人,其实在下有诤言一句相送,只怕您不肯听。”
他二人不认得路,只晓得向盛军大营方向跑,不一时竟跌跌撞撞来至一处山涧。
沈栗长叹一口气,将童辞拉起来,稍稍整了整衣衫,向来人谢道:“不想竟是才将军亲身来此,拯救之恩没齿难忘。”
你们不是想去盛军大营吗?现在我偏要在你靠近大营时再脱手,教你也尝尝功亏一篑的滋味!
沈栗眨眨眼:“家国天下,父母老婆。这世上比性命更首要的事情多了。”
又觉沈栗话音不对,方欲转头,只听身后一个尖细声音道:“不要动!”肩上一沉,一把长刀已经压在颈边。
束手就擒,摆一副萧洒认输的样儿,说一句“尤公之智,我不如也”,看着是风采翩翩,会死人的好吗?
沈栗喘气道:“你会不会游水?”
此时不逃,就再没有逃窜的机遇了。
沈栗拽着童辞逃亡疾走,尤行志紧追不舍。
就此藏匿他又不甘心:辛苦多年一朝成空,今后便要朝廷和湘王府两边通缉的逃犯,任谁也放不下。
说着,便要上前脱手。
沈栗一声不吭,将得高傲巫祝的毒药向尤行志面前一撒,闷头就跑。心中悄悄悔怨,他虽在湘军大营中做出火药,但都一点没剩地埋进忆仙亭四周。他到不是没想过做几颗土雷防身,但那东西表面特别,沈栗怕给人认出来,没敢做。
他压抑的久了,只觉痛快抓人未免太便宜了沈栗。现在正在玩猫抓耗子的游戏,由得沈栗二人奔逃,只不紧不慢地跟着。
尤行志悠哉游哉漫步过来,见沈栗作势欲跳,童辞蹲在地上,抱着沈栗的腿不放手。
才经武表示兵卒绑好尤行志,高低打量沈栗半晌,才有些不成置信道:“沈……谦礼?”
尤行志兀自挣扎不休,瞪眼沈栗:“也该教我死个明白,你竟是与才经武约好的?”
尤行志漂亮道:“沈大人但说无妨。”
沈栗二人哪跑得过尤行志?没过量长时候就被赶上。
世人笑过一场,才经武方道:“陛命令人四周刺探足下动静,不料本日竟教咱家碰到。方才还见逆贼逼迫威胁,想来足下这段经历非常惊险。此处不是说话的处所,快快随咱家回营。”
沈栗浅笑道:“可惜大人有一点不好。”
“大人意得志满之时,便有对劲失色之举。故此常常落空警戒,乃至为人所趁,进而功败垂成。”沈栗轻声道:“先前鄙人高傲人那边逃脱时如此,现在亦如此。”